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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第一次露出了呆滯的表情。

抬頭正巧對上金藍淺笑的目光,突然想起什麼一般,猛得扎進了被窩,深深把頭埋了進去,再也不肯抬起。

金藍奇怪:這害羞來得會不會太遲鈍了點?

卻聽小孩一字一頓道:“鬼,不,看。”悶在被子裡的聲音沉得鼻音濃濃。

金藍正準備打趣的話語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心裡只留下了一股難以言說的酸楚跟憤慨。

元瑾那個字到底是傷害到了小孩。原來的他,雖然孤倔,卻似乎並不在意別人瞧他的臉,那頭上的木桶,也都是別人給他裝上的。現在的他,居然自卑到自己先就將臉藏了去,不讓別人看。

那一個“鬼”字,終究讓小孩感受到了自己與別人的不同。

金藍皺眉鬆開牙齒:“鬼又怎麼了?那些人不識貨罷了。你這相貌,是老天爺獨賜你的,不要說百裡挑一了,就是百萬裡挑一都難了。老天爺呀,是想借此告訴世人,你啊,以後必定不是凡人,肯定封侯拜將,流傳百世啊。可惜世人啊,太愚鈍,總看不透老天的用意。”

小孩從被窩裡露出兩隻眼睛,動搖道:“真?”

金藍無比真誠而又堅定得點頭:“當然!你瞧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頓了頓,又道,“你若不信,十年後、二十年後再來找我對質!”

小孩想了又想,終於點頭:“好。”

話音剛落,被窩裡就傳來悶悶的“噗”一聲,接著騷臭蔓延開來——小孩失禁得拉在被窩裡了。

元小四似乎沒有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再一次呆若木雞。

金藍終於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小孩平時深沉不已,什麼時候能夠連續兩次欣賞到這般呆呆的神情?這目瞪口呆的表情,真是有趣得緊啊。

起身就要收拾殘局,卻見小孩死命拉著被子,不讓金藍動。

金藍撫上他的腦袋:“怎麼?還不好意思啊?我都給你這樣換了幾回了,你睡著的時候不是很乖得就讓我換褥子換衣服了嗎?”當然,這些都是元璧那所謂的“清腸”藥的作用,效力確實大。那老太醫倒是說得隱晦,“出恭幾次”?根本是失禁幾天吧?

元小四分明又被金藍的話給駭住了,半天回不過神來。

金藍趁機掀被、剝褲子、扔床單,一氣呵成。

等小孩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剝得跟白斬雞一樣,任人宰割了。

小孩高燒初退,渾身禁不住又是一個哆嗦,金藍趕緊把被子給他蓋好。

下床去端了昨晚燒的熱水,回來就小心翼翼得給小孩擦起身子來。

小孩瞧著金藍忙碌的發頂,心裡平靜的湖水開始漲潮。

元小四痊癒已經是好多天後的事了,金藍也已經把原先那個破落的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條,至少雜草除乾淨了,屋頂修繕了,破窗修補了,就連那個掉在地上無人問津的“魍魎院”牌子,也被金藍擦得鋥亮,重新掛上了院門。

倒是小孩一直鬱鬱不樂。

當然,小孩從來就沒有過開心的表情,金藍也只是瞧他經常朝著太學院的方向發呆,心裡猜測大概小孩還在想著那天的事吧。

當天元瑾是怎麼說來著?偷學?

元小四看來該是對太學院的課程很感興趣,但是他卻沒有資格進去裡頭光明正大的學習,因為他的皇帝老爹沒有允許。

對於這點,金藍也實在沒法。充其量,她也只能晚上溜到金書閣,給元小四取些書回來。

但是更多,她就辦不到了。畢竟,她總不能架把刀到皇帝他老人家脖子上逼著他同意元小四入學吧。

就算她能做到,也得給她機會不是?

怕是她的刀還沒架上皇帝的脖子,她自己就被宮裡人一人一口唾沫給淹死了。

金藍又想,要不自己使個美人計,騙來文思衍給元小四單獨上課得了。

再低頭一看自己扁平的胸部,金藍淚了……

就在金藍苦惱之時,明月找上了門。

明月吃驚得四下打量了院子,顯然沒有料到宮廷中還會有這麼破舊的地方。

再嫌惡得瞧一眼被金藍安置在院子中央曬太陽殺菌的元小四,她撇撇嘴,對金藍道:“藍兒,我這才幾天沒來看你,你怎麼被安置到這兒來了?你要是願意,我去跟公主說說,把你一塊兒調到公主身邊,怎麼樣?”

金藍繼續做她的擴胸運動:沒辦法,她要為實現送小孩去學習的終極目標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