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從外敲響,恰到好處的轉移了二人的注意力。
沒想到嶺州城不大的天龍客棧,這“帝皇套房”竟然還“聲名遠播”,甚至有草莽痞子之流慕名而來,挾持客棧掌櫃前來逐客,只可惜目前套房裡面的這二位,可都不是會被隨便無理愚弄的人。
天香雖是孩童心性,調皮愛玩了些,但卻天生聰明,做事有她自己的一套辦法,比如現下就在用著一種略帶痞氣的語氣戲弄起房門外的幾人,素貞暗笑,遇上了天香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實在要算屋外的幾人倒黴了。
忽聞門外一聲哀嚎,素貞和天香都不再耽擱,一起拉開房門,映入眼簾的竟是幾張熟悉的面孔:一劍飄紅正雙手分別扣著欲仙幫水護法和土護法的喉嚨,而客棧掌櫃則以一個很委屈的姿勢攤在三人前面。
趕走了多餘的幾人,素貞側頭看了眼抿唇欲語的天香,主動出言相邀一劍飄紅,“飄紅兄,快進來坐回兒吧。”
一劍飄紅竟似刻意迴避天香一般,只冷聲提醒素貞小心欲仙幫徒,便一甩披風,轉身欲離去,還是天香一聲脫口而出的“劍哥哥”才喚得他停下了腳步。
意識到二人有話要說的素貞以倒水為藉口一個人回到房間,心中卻怎麼也無法釋然,為什麼看到天香那麼含情脈脈的看著一件飄紅,那麼親暱的叫著一劍飄紅時,自己的心中會泛起一陣陣的醋意,為什麼明知一劍飄紅是天香的幸福所在,還是對此刻他們單獨的相會感到這般介意?馮素貞,你究竟在想什麼啊,天香是你的“妻子”沒錯,但你卻不是一個真正的駙馬啊,扮男人扮得再像再久,你也應當清楚自己的身份和本分啊。
一劍飄紅離去後,“帝皇套房”內的氣氛再次變得沉悶起來,明顯悒悒不樂的素貞負手在房中徘徊了一個下午,誤以為他是在為自己和劍哥哥吃醋的天香在忍了一下午之後終於放棄了忍耐,心煩意亂的打斷了素貞的踱步,雖然心中是有那麼一點對他會為自己吃醋這件事感到高興的,不過這個駙馬的心眼也太小了吧,天都黑了,還在這彆扭個沒完呢,哪裡還像個男人嘛。
同樣心煩意亂的素貞當然不明白此刻天香所想,更不能讓天香明白她此刻心中所想,聽到天香的抱怨,頓了一頓後便又扯出欲仙幫和太子諸事搪塞天香,她也的確沒有欺騙天香,太子就在這嶺州城附近,張紹民也已經到了,只要明天再安排一次和張紹民的“偶遇”,便可以師出有名的調動嶺州軍隊,順利接回太子。
思考間不覺已到了二更天,看似百無聊賴的天香突然扔掉了手中的甘蔗渣,神神秘秘的向素貞訴說她“奇怪”的感覺,自己的親哥哥不曾找到,卻認了一劍飄紅和張紹民兩個哥哥,神情語氣頗為自己的“哥哥緣”感到驕傲。
素貞卻為這一訊息感到了莫大的心慌,古井無波的眼眸中難得了露出了一絲慌亂,“你說什麼?你認他們倆做哥哥了?”做了哥哥,這豈不是代表,代表你和他們之間再無愛情的可能?天香啊天香,你把心從他們兩個那裡收回,難道真的要交給我嗎?
面對天香“不行嗎”的反問和屈身接近她時滿帶探尋意味的那一句“要不要我認你做我哥哥”,素貞已經很難再保持表面上的鎮定,目光躲閃了幾個來回,只能隨意扯來一句,“可你是公主啊”敷衍天香。
公主怎麼啦,因為你是公主,所以你應該得到屬於天之驕女的幸福,你應該喜歡的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而不是從他們那裡把心拿回來,交給,交給……
強作鎮定的素貞不再說話,任愧疚像發芽的枝蔓一樣在心底瘋長,我怎會欺負你啊,只是我一直都在欺騙著你,騙來了身份、地位、榮耀、聖寵,還有……你的真情。
作者有話要說:
☆、卷八 審局(五十五)
房門外微有響動,把素貞和天香從各自的心思中喚醒,這一次來的,竟然是烏鴉嘴李兆廷和劉倩夫妻二人。
原來他們二人是一路跟蹤水土二護法而來,而且那個土護法竟然還在這短短几天之中換過一回人。太子的下落已經呼之欲出,不再糾結這一問題,素貞起身欲出門再開一房間,以儘快躲避自己和天香之間尷尬曖昧的獨處。
偏偏,偏偏就在這樣的時候,客棧內卻沒有了空房,素貞心中嘆息,面上卻無法表現出來,該是她的偽裝都已瞞過了上天,連命運都不曾給過她半點一個女子應得的憐惜。
看著天香猶在生氣的模樣,素貞只能木然的接受了李兆廷自以為聰明的分房原則,男男女女,殊不知自己原本是假鳳虛凰,自己究竟該怎麼辦?繼續自私的享受這天香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