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幫別人寫了一回情書,還被人說文筆不好!”高美雅的語氣有些幽怨。
“那時候如果答應去見她就好了。”我說出來了,她們可能都不會知道背後的事。如果當時答應去見她,她也不會從天台上躍下,像是紅蝴蝶一樣漂亮的墜落在我面前的不遠處,妖紅的色彩就像是有時候落日時天邊格外鮮豔耀眼的那種顏色,像是油墨一樣。
輕盈美麗的紅蝴蝶,被濃重的油墨繪上了一筆,從此不再。
我微微掀起唇角,努力的勾勒出一個想要微笑的弧度。
安涼和高美雅的確不知道我話裡的深意,我笑著,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似乎也很不錯。
安涼:“我做過最挫的事就是明明是我進錯了廁所,結果硬賴在了別人身上。”
高美雅:……
我:……
“初中的時候很直接的,我好像還把一個一直纏著我不放的男生的書包丟進了垃圾桶了,後來他就銷聲匿跡了。”安涼託著自己的下巴,纖細的手指搖晃著吸管,攪拌著杯裡通透的像水晶一樣的椰奶。
杯裡透明漂亮的椰奶粒緩慢的捲動起來,落入小小的漩渦中。
我:那個銷聲匿跡是什麼意思……
高美雅:為什麼又是垃圾桶……
“初一第一回月考的時候,別人扔了一個小紙團到我桌子上,還拼命的朝我擠眉弄眼的,示意看向垃圾桶那邊,我以為他要扔垃圾,就順手把紙團扔了,誰知道他是要讓我把紙團傳給坐在垃圾桶旁邊的班長……”高美雅的聲音更幽怨了。
“我是考試的時候把紙團一不小心扔在講臺桌上了,”我頓了頓,很無語的說道,“沒想到那個要我傳答案的同學直接喊了聲有老鼠,趁監考老師嚇呆的時候,一伸手就把紙團拿走了。”
高美雅:“那老師是女的吧……”
安涼:“那監考老師是**絲吧……”
高美雅和我又默默對望了一眼: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安涼你毒舌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將疼痛堂而皇之的掛在臉上。】
舊緋帳唯僅墨殘留
週末,臨近傍晚。
天際邊眩暈開一片的紅墨色,一層一層的沒像是有形質一般嫵媚,漂亮的顏色,漂亮的風景線。
唐琅站在樓道拐角處的視窗那裡,雙手慵然的搭在護欄的邊沿上,濃密的黑色長睫在臉上落下一道淡淡的弧影,顯得沉靜優雅,側臉俊朗清麗。
可以入畫的清俊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多想了,這幾天好像他一直在躲著我。或者來說不是躲,一般都是他主動出現在我面前,而現在,他好像選擇了能不見就不見。
這時候我正準備上樓,看到他立在視窗前,乾淨俊美的側臉輪廓分明,也不知不覺的停下了腳步看著他。
倏然,他轉過身來,看到我的時候眼眸裡錯閃過一絲意外。
沒想到我會出現的一絲意外。
裡裡外外都瞬間安靜下來。
就突然感覺到很難受。
為什麼他的眼裡會出現那樣的情緒?
最怕連空氣都安靜下來,一點雜聲都沒有。
他看著我的一雙眸子裡沉靜得像天空一樣沒有一絲的波瀾起伏,宛如大理石的菱角分明。
他緩緩的掀起了唇角,連笑意都透明,我知道,他的笑意並未及到眼裡。
眸裡,乾淨的透明。
“小憶,不上樓嗎。”他問道,幾天來,好像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叫我小憶。
依舊是那種關懷的語氣,卻在一瞬間沒有了我要的溫暖。
視窗外吹進來的風微微掀起了他的額前的碎髮,他淡淡的笑著,很不真切的感覺。
溫柔還在,只是不是我要的。
溫柔不過曇花一現的奢侈,現在的是帶上疏離的問候。
我搖了搖頭,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一句話也沒說。
沉默了半響,他突然上前抱住我,他把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他溫暖的氣息就拍打在耳廓邊。
他徐徐開口:“小憶,馬上就高三畢業了,我會去國外留學,你和楊塵要好好的。”
我一瞬間被他口中的“出國留學”四個字給驚愣住了,回過神來時,他已經鬆開了我,對我微笑,猶如大理石雕刻的漂亮眸瞳裡輾轉開一絲清淺的溫柔。
“如果不開心就給我打電話。”
“可我現在就已經不開心了。”我一個字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