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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碼。那個電話一直沒有再響起過,就像是知道伊山羊消失了一般。我試著再打過去,電話裡傳來提醒我對方已關機的公式化女聲,我只得把它丟在一邊。

忽然想起同樣失蹤了的羅玉函,我用自己的電話撥了一下她的號碼,通了,但是沒人接聽。真奇怪,她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難道她真有什麼問題?我又給小兔打過去,她好像正在外面玩,聲音很嘈雜,充滿了重金屬的音樂聲。

“小兔,你在哪兒?”我大聲朝電話喊。

“鐵師傅,你又找我姐啊?”小兔在那邊咯咯笑著,像是很開心的樣子,環境也有些嘈雜。

“你見到你姐了沒?”

“我姐去外地了,下午跟我打電話來著,說跟人出去旅遊了。”她在那邊幸災樂禍地說:“下手晚了吧?現在知道後悔了,早幹嗎去了?”

出去旅遊了?那總算是知道了一點訊息,起碼她現在沒有危險。雖然心裡很不得勁兒,但我終於算是稍稍放心了,只要人安全,其餘的……唉,就再說吧。

“行,沒事了。你別玩太晚哈,早點回家,別你姐一不在家就放羊了。”

我囑咐了她幾句,便掛了電話。平時她被姐姐看得太嚴,除了上學就是去店裡打工,難得出去玩,這次難得她姐也不在,沒人管她。我低頭看看錶,現在時間還不晚,九點多而已。

我又拿出那本日記翻了翻,突然看到先前被伊笑升畫在日記下面那個圖,太陽金烏,這個圖案會跟罐子有什麼關係?

我當下有點按捺不住,把心一橫,開啟保險櫃,將那個盒子抱了出來,又找了一副手套戴上,才小心翼翼地開啟那個盒子,我可不想落一個伊山羊昨晚的那副下場。

開啟之後,倒是再沒什麼異動,上面伊山羊留下的鮮血已經乾涸,還有一部分滲透到了斷裂的陶片當中。我壯起膽子,晃了晃那個罐子。裡面依然沉甸甸的不知道裝了什麼。封口處的幾個鳥獸銘紋在燈下顯得冰冷神秘。

我吸了一口氣,仔細看了看下午小桃臨摹的那些圖案,心裡暗暗奇怪,但凡中國神話傳說裡,人面獸身之類的傳說是多的,像遠古神話裡的女媧就是一位人面蛇身的女神。罐子上記錄的是幾場戰爭開始的畫面,雖說古時的人喜歡把自己的敵人妖魔化,但這上面畫的也未免太離譜了。

第一幅圖畫的是波浪滔天的海面上,一些人身魚面的人在朝著一個方向匍匐著,中間站著一個像是祭祀一樣的人,像在膜拜著什麼東西。他們膜拜的東西卻是還藏在陶殼裡,沒有被剝離出來。其餘的幾幅圖也都差不多。無非海面換成了山地,還有平原,怪物則變成了蛇人、鹿人、鳥人。我數了數,一共是九幅圖。

我正在考慮是不是繼續把上面殘留的陶片剝離下來時,電話突然響了。我一看是小兔的電話,接起來,就聽小兔在那邊帶著哭腔喊道:“鐵師傅,我遇到麻煩了,你來救我。”旁邊摻雜著一些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我一聽就知道出事了,忙問她:“你現在在哪?”

“天樂園……”話還沒說完,電話就好像被什麼人搶走結束通話了。

天樂園是我們這裡的一個娛樂城,是一個迪廳、酒吧、KTV、酒店、洗浴一條龍的地方,魚龍混雜,聚集了這個城市裡大多數“妖魔鬼怪”,什麼人都有。聽她先前打電話的聲音像是在迪廳,我又氣又急,心想你沒事兒去那幹嗎?我草草把罐子收起來放到櫃檯下面,把別在腰裡的獵刀掂量了一下,遲疑著要不要帶,後來一想還是帶著吧,估計也出不了什麼事,無非就是幾個小流氓挑釁,有點分寸就是了,我可還沒膽子殺人。

我出門給老九打了個電話。老九是我一個道上的朋友,就是先前追殺王富貴的那位,也是位性情中人,有種江湖人物獨有的豪氣。他手上缺了一根小指,只有九根手指,所以人們都喊他九爺。

“老九你在哪呢?”電話一接通我就問他。

“嘿,魚爺,稀罕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你還記得有我這麼一位朋友啊。”他那邊倒是挺安靜,料想是在休息。

“我有個朋友在天樂園遇上點麻煩。我馬上就過去,你要有空也過去幫我看看,免得再出什麼意外。”

“誰這麼大膽子?敢動魚爺的朋友,我一會就到。”他罵了一句就扣了電話。

我騎著跨鬥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天樂園。到了門口我拔下鑰匙就朝迪廳方向跑。等我跑進一看,四處都是張牙舞爪蹦迪的人,強勁的電子音樂夾雜著年輕人的尖叫,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顯得像是一個修羅場。我四處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