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算,小子你最好別跟我搶。”
馬明博是痞子,自然不傻。他和石磊並無過節,但這個還沒上班就大出風頭的東北小子各方面實在太優秀了。
馬明博雖然不是理想遠大的人,更算不上陰險小人,但他本能的要保衛自己既得利益的思想卻也無可厚非。假如將當事人換做紀東,馬明博無論是講老一輩交情還是論他們這一輩的哥們義氣,他都不會難為紀東,他可能會眼紅的看著紀東上調,但他絕不會給紀東玩這一手。
馬明博看著眼前的石磊,雖有馮雲山鋪墊在先,又是紀東戰友,但究竟又錯著一層關係。
馬明博的思想缺乏遠見,這事也做得有點無賴,誰讓他是痞子呢!
馬明博見石磊遞完煙就沒了下一步動作,心中詫異忍不住便將石磊又打量一遍。
石磊不說話有自己的理由。馬明博擺出這陣勢,擺明了是藉此證明自己對此地的領導權。石磊不管他心裡打啥小算盤,都不會用討好來取悅對方。石磊雖然會在一段時間內與馬明博打交道,但馬明博若是自私霸道狹隘陰暗之人,討好他不僅於後事無所補益,而且只能讓他更加變本加厲的看不起。換言之,馬明博若是聰明大度虛懷若谷之人,這點小事根本不知一哂。
屋裡靜了半分鐘,馬明博收回目光,鬱悶的點著煙,心中暗罵紀偉峰給自己送來只刺蝟。石磊的自信和微笑背後潛藏的氣度讓馬明博在欣賞之餘有點惱火。
馬明博在心裡將自己的第一步炮收回,改將自己的仕支在頭頂,然後衝著石磊聳眉一笑,“屋裡有點亂哈,隨便坐。”
石磊莞爾,笑道:“亂有亂的章法。”說完徑直找來掃把開始打掃。
馬明博聽得怔了一怔,又見石磊彎腰掃地,恍然便明白石磊此舉所含深意,心中有所觸動,頗為自己的無賴行徑感到臉紅。心中釋然,哈哈一笑,上前就抓過石磊手中掃把扔到牆角,笑道:“掃個球啊!難得貴足踏賤地,走,哥給你接風去。”說完死活扯著石磊出去喝酒了。
韓海和李剛看著馬明博親親熱熱地摟著石磊走出大門。
李剛小聲嘀咕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馬大炮轉性了,一邊讓韓海摸摸自己腦門。
韓海眼看著石磊兩人消失在霧中,轉回身捏捏李剛臉蛋,不知是嘲笑李剛還是自嘲,“我去撒泡尿去,比不上別人你就別發燒。”說完便撇下李剛,黯然的拿張報紙上廁所。
韓海說不清自己是不是嫉妒,當他在病房外看到石磊和紀東有說有笑,想到紀東出院後就會和這個石磊住在一起,韓海心中就莫名的難受,讓他更在乎的是紀東出院沒告訴他,而是聽這個石磊說的。石磊說起紀東在部隊的趣事,韓海雖聽得津津有味,心裡卻難受的要命,因為這些事,紀東從沒對他說過。韓海記得,那夜醉酒之後,有幾天時間,他去找紀東玩,紀東卻總以各種理由推脫。韓海想著經此一事,紀東可能會看不起自己,但後來紀東卻開始約他出去,兩人之間似乎又回覆如初。多年過去了,韓海經歷了結婚和離婚,結婚是不得已,離婚是必然。此前此後,紀東對他總是若即若離,他不知道紀東怎麼想的。韓海每天站在自家樓上,看著隔牆院子裡的紀東,悲哀的發現,也許這輩子,自己就只能這麼看著紀東,喜之喜,悲之悲,而紀東卻一無所知。韓海看著紀東,很多時候就想豁出去告訴紀東自己的愛,但他害怕,害怕兩家的院牆會因此高的讓他無法看到紀東。
韓海一進廁所就銷上了門,接著將報紙捂住臉,背靠著門矮下身子,等到他扔掉報紙抬起頭,報紙已被洇溼了一大片。
(5)
濃霧散盡,太陽溫暖大地。
一輛面的將韓海和石磊送到了居夢小區。
紀東看到石磊醉醺醺地從車上下來,忙招呼南成將他扶進辦公室,回頭問韓海原由,韓海心生莫名醋意,躲開紀東的眼神,勉強笑道:“你是有了戰友就把哥給擱一邊了。”
韓海簡單說明情況,跟著卸下後備箱的腳踏車就鑽進面的走了。
紀東愣怔片刻,追到門外,看著遠去的面的,咬著嘴唇站了一會兒。
馮雲山和南成安頓好石磊,出來見紀東蹲在大門外太陽底下,便走上前去。
紀東抬眼看見馮雲山,忙用雙手搓搓臉,一邊笑著站起身,“山哥,有些日子沒見這麼好的陽光了。”
“嗯,是啊!這大太陽底下也不是人人都快活。”馮雲山一語雙關,“東子,跟哥說說你想什麼呢,眼睛都紅了。”
紀東笑笑,趴在馮雲山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