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一個楚國,朕的感情哪有那麼廉價?!朕早該,早該……〃
一步步走到昭麟,不,明若的跟前,風冥司緩緩地蹲下了身子,纖長的五指撫上那細緻的頸項。
說著,他雙手猛地用力,把身前的人死死地按倒在地:〃朕早該殺了你!〃
殺了她,親手殺了她……以後就再沒那麼多牽掛了!
直覺這麼告訴他,理智也這麼告訴他……
優美的十指越收越攏,離王看著她那越來越青紫的臉色,沉重的心慢慢輕了,鬆了,一塊壓在心頭的大石慢慢地滑落……馬上,一切都要結束了!
身下的人很乖,閉著眼睛,直到意識慢慢飄離都沒有一點反抗,那細薄的唇角,甚至還帶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看,你果然在撒謊……你竟臨死都要騙朕。
若不是活得那般不快,哪會像現在這般笑著求死?
既然如此……朕便成全你。
再一會兒,再多一會兒……傳到手心的跳動越來越細,或許數到十的時候,就永遠地停止了。
只是,只是……
〃喂,我叫大妞。〃眼前,突然有一個小宮女衝出來雙手叉腰地衝著自己笑道,〃你給我多少金子?〃
〃喂,你都沒有給我金子,怎麼就走了?〃
〃你死了我一定天天撒花慶祝,所以人爭一口氣,你一定不要死啊!〃
〃風冥司,如果我說愛你……一定是騙人的。〃
……
〃砰!〃一記重擊砸在了床沿,橫樑應聲而斷,飛濺的木屑摻進了早已血肉模糊的手背,這讓許久沒有受過傷的身體難得地感到不適起來。可這些不適,和胸口溢位的痛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心軟了!一言不發地看著殷紅的手背,幾縷血痕不知何時從精緻的嘴角滲了出來。
居然……心軟了?
〃皇上!〃當虛掩的房門終於被晨風輕輕地推開的時候,把守門口的福祿終於看到了這驚魂的一幕。那一刻,素來持重的侍衛張著嘴,顫抖得無法站立:
〃皇……上?〃
一襲藍影似是虛脫地靠在床幃邊怔怔地看著床上靜默不動的人,一貫凌厲得讓人無法直視的眼眸此時竟是如此的落寞,帶著令人窒息的悲愴……
還有那白皙的臉頰上滑過的晶瑩,是……淚嗎?
福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一貫只憑瞬間的感知先發制人取得先機的人,如今呆立著,親眼見證這一切,卻……仍然不敢相信。
幾縷嫣紅從白皙的手背上流過,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但卻更像是一柄尖利的劍,穿過福祿的心。
這雙手,是不同的。
從懂事的第一天起,福祿便知道了:別人的手、腳、脖子、腦袋都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但這雙手的主人,卻是他生命的全部,因為他是離國的皇帝,離國的天!只要福祿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這雙手的主人流一滴血!
而今天,這一切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寡言的男子不斷地牽動嘴唇想找到些話語來安慰自己的主人,可一向只懂聽令的他,又能找得到什麼話語來安慰這個比他強上百倍的人呢?
終於,福祿注意到了橫躺在他身前的人影……
多少次,她害皇上飲著清酒徹夜不眠;
多少次,她害皇上對著清冷的宮殿孤坐到天明。
如今冒著生命危險來相見,得到的竟是如此的結局嗎?心念轉動的一瞬,劍已離鞘。
這是福祿頭一次自作主張:他已決定,即使萬劫不復也要剷除眼前這個禍害!
〃住手!〃
那聲音依舊是那麼的威嚴,但福祿緊咬著牙關,硬逼著自己無視。
一定要剷除眼前的禍害!福祿反覆地命令著自己,握劍的手重重地揮下……
犀利的寶劍終究沒有穿過地上人的身體,離王挺身擋在了她跟前。白皙的五指緊握著刃口,銀色的鋒芒夾著殷紅的血流交匯成一道綺麗的魅色,順著劍身滑過了劍柄落到了福祿的手上,抽空了他最後的一絲氣力。
〃哐當!〃……長劍落地,福祿此時,也已淚流滿面。
〃朕說過,朕的命令,只說一次。〃淡然地拋下了這句,風冥司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昏迷的人身上:
〃你看,手又斷了。〃
〃朕這輩子都沒有打過人,為何偏偏一出手,就要打自己最心愛的人?〃牽過地上人血紅的右手,離王的嘴角滑過一絲苦笑,〃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