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直推到他身邊,獻寶似的道,“父後,這是我的新侍讀,您看怎麼樣?”
“若水參見鳳後。”梅若水垂下眼簾,柔聲見了一禮。
“不必。”鳳後微笑著托住了他,仔細打量了一番,讚歎道,“梅家的男兒,果然個個不凡,深具先祖遺風,以後這皇兒還要你多看顧呢。”
“鳳後言重了,若水身為侍讀,自然會伴隨太女殿下左右,盡心盡力。”梅若水不卑不亢地答道。
“好好。”鳳後點點頭,從腰上摘下一枚漢白玉佩,放到他手心,繼續道,“這玉倒是和你頭上的簪子相配,就贈予你吧。”
“多謝鳳後賞賜。”梅若水低下了頭,手心卻握緊了玉佩。冰冷的溫度從掌心緩緩傳入心底,漸漸讓他放鬆下來。
一邊的蘇含笑雖然依舊保持著沒心沒肺的笑容,眼底卻是一片冰寒。
算是警告嗎?
和藍沉煙分手後,他們一路遊玩著回宮,最多也不過大半個時辰時間,可事情一發生,宮中的鳳後就已經得到了訊息,於是眼巴巴地來東宮堵她?
“含笑,最近不太平,別玩得太瘋了,也該多花些工夫在正事上,好幫你母皇分憂。”鳳後又偏過頭,不緊不慢地說道。
“是,兒臣知道了。”蘇含笑答應了一聲,又笑道,“父後今天過來,沒有緊要事?” “就是來看看你身體如何。”鳳後說著,站了起來,“看你還能到處跑,是沒什麼事了,本宮先回去了。”
“恭送父後。”蘇含笑趕緊上前扶著他的手,親手送他到宮外,這才目送著一群宮女侍從簇擁而去。
“來者不善。”梅若水來到她身後,低低地吐出四個字。
蘇含笑臉上的笑意漸漸冷卻,只餘徹骨冰寒。
這位鳳後,絕不是那位原太女記憶中的那般可親!
“還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是否知情?”梅若水忽然道。
“什麼?”蘇含笑順口問道。
“最近穆王殿下進出相府頻繁,聽說……”梅若水的語氣一轉,冷冷一笑,“拜了柳丞相為師,學習經史之道。”
“柳丞相?”蘇含笑一愣,隨即腦中亮起一道電光。
穆王出入相府?記憶中,太女的這個妹妹一向不是個安分的角色,如果太女是京城第一紈絝,那麼穆王就是第二。而且穆王之父容貴君也甚得女皇寵愛,身後的容氏家族幾代執掌戶部,掌控著大雍的經濟命脈,就連女皇都不能輕動。
戶部,丞相……蘇含笑一臉的思索。政權,金錢,然後需要的就是……兵權!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原太女把剛和柳丞相小姐定了婚約的兵部尚書獨子搶回了宮……真的只是巧合嗎?
“想到了什麼?”梅若水道。
“在想,你哪兒來的訊息?”蘇含笑回過神來,看著他,又不禁有些疑惑。 “以後你會知道的,總之我不會害你。”梅若水道。
蘇含笑點了點頭,也不多問。她隱約能想到,寒香殿的殺氣,梅貴君的武功,梅家,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一門清正。不過,皇宮裡既然有這麼一股勢力的存在,女皇不可能不知道,梅家代代遣子入宮,恐怕,那股勢力本身就是為了皇權而存在的。
“明天,宮裡會很熱鬧。”梅若水微微勾起了唇角,“你的目的達到了。”
“四方雲動。”蘇含笑倒是不在意,拉了他的手往回走,一面大聲吩咐道,“七絃,擺晚膳,再派人請韓公子過來!”
梅若水一僵,又很快放鬆下來。這女人,真實越來越習慣拉著自己了……
“這……”一邊的地七絃迅速過來,聞言,卻是一臉的難色,好一會兒才道,“今天下午冊封的詔書送了過來,韓公子他……”
蘇含笑一怔,頓時明白過來,只道:“那就算了,不過……他砸壞了什麼東西,列一張賬單出來,明天派人送到韓尚書府裡去。”
“唉?”七絃傻住。
“你就不怕韓尚書氣出個好歹,甚至從此恨你入骨?”梅若水哭笑不得地道。
“她的根苗握在我手裡呢,再說……”蘇含笑揮手讓七絃下去,冷笑道,“除非她是不想當這個官了,否則,她寵愛的獨生子成了我的側君,還有誰相信她不是站在我這邊的?就算想去投靠穆王,我那個皇妹也不敢放心地用吧!”
“你這是典型的自己不行也見不得別人好。”梅若水沒好氣道。
“我自己用不了的人,至少也不能推給別人。”蘇含笑一攤手,也有些無奈地道,“話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