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擺手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想太多也沒用了——萬雷,你還是說說吧,朝廷是什麼樣的指令。”
萬雷見秦霄主動岔開了話題,心中不由得長吁了一口氣,說道:“朝廷給我這裡下的指令很簡單。就是讓我肅清渤、黃二海的海域,然後回攻新羅的都裡鎮和建安新城兩個軍鎮。其他的,就沒說什麼了。說是,會有後續命令傳達過來。”
秦霄有些疑惑的皺起了眉頭:“後續命令?兵部在長安,隔山望水幾千裡之遙,這命令哪裡會這麼容易傳達過來?而且,你收到的兩個命令,時間相差如此之短,也還真是有些怪異啊!”
“是啊,我也有些奇怪。”
萬雷說道:“當時,我剛剛收到兵部發來的批令不到半天,馬上又收到了聖旨,讓我反攻新羅。”
“嗯?”
秦霄一驚:“你的意思是,一個是兵部軍令,一個是聖旨?”
“對呀……”
萬雷疑惑道:“有什麼不對麼?”
秦霄緩緩的搖頭:“沒什麼不對。相反,這樣才就對了。”
李嗣業鬱悶的撓起了頭:“什麼‘不對’、‘對了’,俺的頭都聽得暈了!”
秦霄輕吁了一口氣,眼神灼灼悠然的說道:“如果不出所料的話……皇帝本人,應該就在河北一帶。”
“啊!不會吧!”
第六卷 盛世霸圖 第461章 福禍難測
當晚,秦霄回到了泊勺城裡檢視城內情況,將李邵固和桓子丹留在城外,整頓兵馬。
夜半時分,宵禁的泊勺城裡靜悄悄的,只聽到鴨祿水的河水汨汨的流響。
秦霄急行軍了幾天,著實有些累了,早早的泡了個熱水河就躺到了床上。滿以為會馬上入睡,沒想到卻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仍然沒有睡著。
他的腦子裡,左右就是尋思著一個問題:皇帝,怎麼來了河北?
九五至尊一國之重,離了龍庭來到河北這個局勢不明朗的地方,動機的確是很值得讓人懷疑。
莫非,他對我有什麼忌憚?
想到這裡,秦霄心裡冷不丁的一顫,精神頭更好,越發睡不著了。於是索性爬起了床,披了件衣服走到隔壁,敲響了李嗣業臥房的門。
李嗣業正打著震天響的呼嚕,冷不防的被秦霄叫醒了,只得揉著惺忪的睡眼出來開了門,將他迎進了屋裡。
秦霄見李嗣業一副睡意朦朧心不在焉的樣子,雙手在他臉上左右連拍了好幾巴掌,總算是讓他清醒了。李嗣業扯了幾個大哈欠,嘟嚷嚷的道:“啥事啊,大元帥?”
“陪我聊天。”
秦霄關上了門,拉著他坐到了桌子邊,給二人各倒上了一杯茶,說道:“黑蛋,想來,咱們也在一起混了快有十年了吧?”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快十年了。”
李嗣業說道:“兄弟,你今天有點奇怪啊。你這個大聰明人,怎麼沒事拉著我這個腦子轉不彎來的人聊天呢?”
“就因為你腦子簡單,所以有些問題我要請教你。”
秦霄笑了笑說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不要想,最快的速度回答。”
“行!”
李嗣業也被勾起了興趣,全神貫注的盯著秦霄。
秦霄說道:“我問你,眼下這河北到遼東一帶,誰最大?”
李嗣業扯著嗓子馬上就喊道:“當然是你最大啦!這種問題還要問?”
秦霄聽得一愣。卻是皺起了眉頭,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頻頻的搖起了頭。
李嗣業大惑不解:“怎麼啦?”
秦霄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看來,在大多數人的潛意識裡。我秦霄就是這河北、遼東真正的主人了。這樣很危險,你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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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危險了?”
李嗣業不解的道:“這是好事兒啊!證明你威信高、名頭大。號今下去,莫敢不從!”
“你別傻了。”
秦霄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天底下不管什麼地方,最大的應該是皇帝。”
李嗣業這才恍然大悟。壓低聲音說道:“我明白你地意思了——你是說,皇帝來河北。是針對你的?”
“有可能。”
秦霄點點頭,說道:“我來河北只有一兩年,先是鬧得大唐整個河北道、河東道和淮南道不得安寧;後來又打了個遼東大捷,滅了默啜;現在,又收復了營州平了契丹,眼下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