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頭。
靳愷諾眼底閃過一抹不知名的光芒,隨即便收斂,葉芷抬頭在看的時候他已然又是那一張邪魅的玩世不恭的俊臉。
“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怕耽誤你的事,再說,我背上的傷也沒好,我想我還是在家裡休息吧……”葉芷囁嚅的開口解釋。
“你來個月經都能流血一個星期都死不掉,背上不過被椅子砸了下而已,放心,你死不掉的。”
男人伸手拍拍她的臉,笑著轉身走了出去,說起上次,他確實是打了她,那麼重的力道,椅子腿兒都斷了,只是她咬著牙不吭氣罷了,等會出去,去趟首飾店,之前他記得鍾林很喜歡一款項鍊,不過他沒空去逛,也覺得不合適,現在他倒是想起了那個款式,清淡雅緻,很適合葉芷。
對不起或者抱歉這些字眼兒,他從來不會說,畢竟那個時候本來他是要揍仲志胤的,出手肯定不留情,要不是後來她衝出來,他收了點力道,葉芷那小身板兒都要斷成兩截。
一起出了別墅,靳愷諾在路口把葉芷先放下,讓她先在電影院門口等著,反正時間沒到,他去首飾店看看,當然他沒這麼說,只是說有事等會再過來。
葉芷點點頭,下了車,看著他的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她嘆口氣,捏緊了手裡的電影票,有些不自覺的迷茫。
距離電影開場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她便到處逛著,要是靳愷諾回來了,找不到自己,肯定會打自己手機。
這麼想著,她腳步就慢慢的往前,還是那一片的觀海長廊,她昨天來過的,今天她又不由自主的來了。
這兒,葉芷本不打算再來,尤其是昨天還看到了仲志胤,可她還是站在這裡了。
觀海長廊的另一頭,有著一小片的香樟樹林,她走了過去,蹲下身在屬下的石頭椅上坐著,她輕輕的靠在樹幹上,神思有些飄忽。
當時仲志胤了無音訊了六年,她常常到這裡來,因為他們之前常來,就坐在這可香樟樹下,她要是沒記錯,他們還把一些小東西放在鐵盒子裡,埋在樹下。
那時候的他們多麼的單純,彼此間多麼的純粹。
低頭,她很容易就找到了當初埋藏盒子的地方,她拿著小樹枝一點點的挖,卻越來越心慌,那個小盒子,不見了。
那裡頭的東西不值錢,可是確實她和仲志胤年少時最和美的回憶了,如今連回憶她都留不住了。
一下子,葉芷就坐到了泥地上,明明表情看不出一點的漣漪,可是丟掉小樹枝,本能的抬了抬手,她才發現,她居然哭了。
“仲哥哥,我們回不去了……”
樹林裡很安靜,陽光透過樹葉斑駁的落了下來,在地上成了一個個的小光暈,散散的,模模糊糊的,卻猶如當年那個溫潤的男子唇邊那抹柔和的笑。
“要是晚上也會有星星吧?”
葉芷揚起臉,任由疏落的陽光輕輕的撫在她的臉上,她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將一邊印入眼簾的人影收入眼中。
微微一驚,她連忙起身,住宿難就要走。
“小葉子。”男人的大掌扣住葉芷的手腕,只稍稍用力的扯了扯,“我們坐會兒,聊聊,好嗎?”
“我還有事,先走了。”她不懂,為什麼她還會跟仲志胤有交集,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徹底的結束了,不是嗎?
“難道我就比不過那個破鐵盒子裡頭那些紙片嗎?”仲志胤握緊了她的手腕,她所有的心事悲傷都願意埋入盒子裡,可是他回來了,不是嗎?
葉芷婚生僵硬,頓時衍生出幾分的悲涼,是啊,他明明回來了,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可是她寧願面對往日埋著的一個生鏽的鐵盒子說話,也不願再面對他,他們之間那種感覺已經被打破了,再也找不回來。
沒有把手抽回來,她僵硬的在石頭椅上坐好。
仲志胤看著她,又看看腳邊剛被挖開的土地,他緩緩的揚起嘴角:“你果然還記得我們之間的承諾。”
葉芷僵直著身子轉過去看他,他們之間的承諾只有彼此才知道,她睨著他,卻總覺得看不清他:“你還記得嗎?我有時候都在想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仲哥哥。”
“呵,不是我,還能是誰?”仲志胤淡淡的笑著,雙手撐在身側,上半身微微向後傾,仰頭看著從樹葉之中投下了的光線,眯了眯眼,“我們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我們找不到彼此了,一定要回到這裡來,這棵埋藏我們記憶的香樟樹下等著。”
葉芷閉了閉眼,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原本的他們是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