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起床,看見床單上一片血跡,鮮紅,刺眼。
葉佳茗洗完澡出來,坐在他面前問:“你不記得了?”
梁澤扶著額頭,“嗯。”
“你答應幫我除掉蘇黎,條件是我陪你一晚,怎麼,你想食言?”
梁澤覺得頭痛得更厲害,他對頭天晚上的事情毫無印象,沉了聲道:“還不能確定韓念笙就是蘇黎。”
“那就去確定,不管用什麼辦法。”
她起身,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梁澤看著她的身影,猶豫片刻,問出口:“遲辰夫沒碰過你?”
她身體一瞬間僵硬,沒有說話,手底下動作更快。
“他連碰都不碰你,說明他根本不愛你,為他這麼做又是何必?”
她拎著自己的包,一邊往外走,一邊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葉佳茗看上的,從來只有我不要,沒有被別人奪走這一說。”
房間的門被重重地甩上了,梁澤煩躁地嘆了口氣,想了好久,拿過打了個電話。
“遲總……我想過你那天說的話了,這一次,是我錯了……我還能回去上班嗎?”
……
遲辰夫一大早過的焦頭爛額。
遲智宇決定把薛舜接回遲家這件事遭到了宋子涵的極力反對,宋子涵幾個電話連番轟炸遲辰夫。就為讓遲辰夫也站出來說一句不同意。
可是,遲辰夫回答宋子涵的是:“我覺得接回來也沒什麼不好。”
宋子涵氣得聲調變形:“你怎麼就不長點心!這要現在接回來還了得?遲家的產業不得被他分去一半!”
遲辰夫想起薛舜那張玩世不恭的臉,“我覺得你想多了,他不像是來爭家產的,更何況他是遲家血脈,就算要分家業也無可厚非。”
“你怎麼就不知道著急呢?你和你父親做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做起來的,現在要拱手送給一個半路冒出來的野種?”宋子涵口不擇言。越說越難聽。
“媽……”遲辰夫沉了沉語調,頓了頓,問:“你是不是怕了?”
那邊沉默了。
“你當年做那種事的時候,就該想過今天的。”
“我這都是為了你,你居然說風涼話?”
“我不需要你做這種……”遲辰夫沉了口氣,揉揉眉心,“總之,已經有人為當年的事情坐牢了,而且那時薛舜還小,應該不會知道你在幕後,現在爸鐵了心要把人接回去,你攔不住,倒不如靜觀其變來得好。”
“哼……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自己想辦法。”宋子涵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遲辰夫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還沒回過神來,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進來的居然是遲智宇。
果不其然,又是為了薛舜的事情。
“那個資料還有那東西,是怎麼到你手裡的?”
遲辰夫如實回答:“一個朋友叫我幫忙調查,所以就給了我資料。”
遲智宇點點頭,一夜間彷彿蒼老很多,“昨天我給薛舜打了電話,我想約他見見,可他不樂意,半途中就把電話給掛了。”
“……”遲辰夫摸了摸?尖,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恨,當年我放任你媽去做了那種事情……這麼多年了,我又沒去找他,也沒管過他,我這輩子,造過的孽不少。可對這孩子的事情,我心裡一直有愧,現在這麼巧遇上了,我倒覺得這是個老天給我贖罪的機會。”
頓了頓,又問:“你知不知道,那孩子這些年過的怎麼樣?”
遲辰夫為難起來。
在孤兒院長大,然後變成了一個打女人的地痞流氓,還做著不入流的皮肉生意……
看著遲智宇一臉的關切,他覺得現在對這個老人說出這些話來,未免太殘忍。
可薛舜那亂糟糟的生活,他又找不到什麼可以美化的措辭。
遲智宇見他不說話,心裡頓時瞭然,“都是我的錯。”
“爸,你別想太多,現在既然有了機會,就把他接回來,想辦法讓他回到正軌,不就好了嗎?”
遲智宇深深嘆口氣,“我來,主要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這孩子現在排斥我很嚴重,要不你去跟他談談回來的事情?”
遲辰夫按了按眉心,每次見到薛舜,對方都是一臉不耐煩,分分鐘要跟他兵刃相見的樣子,這叫他怎麼談?
不是所有的父子相認,兄弟相見都是感人喜慶的,他在前幾天似乎才跟薛舜打過架……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