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款款往宮外走去。
一群人熱熱鬧鬧的走過內宮諸殿,蕭凡把江都郡主送上了披紅掛綠的鸞駕,然後自己也跨上了大馬,金水橋邊,宦官一臉喜氣的輕甩拂塵,大聲唱喝道:“新人駕至,儀仗啟行——”金水橋外,兩列數百人的禁軍錦衣儀仗立時動了起來,前隊手執團扇,金瓜,班錘等各種儀仗,後隊則抬著內官監早已備妥,延綿近兩里路長的郡主陪嫁嫁妝,穿過金水橋後,與前來迎親的錦衣衛鎮撫司的數百名校尉匯合,鑼鼓嗩吶震天響,一行近千人,簇擁著江都郡主的鸞駕,以及鸞駕旁騎著大馬的蕭凡,浩浩蕩蕩往蕭府開拔而去。
錦衣衛指揮使大人成親,娶的還是當今天子的孫女郡主,如此重大的事情,京師的百姓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浩蕩的儀仗剛出了承天門,便被聞風而至的百姓們圍上了。
蕭凡曾因不願休原配而被朱元璋打入詔獄,他的事蹟早已被京師市井的百姓們知曉,弱冠之年便居高位,更難得他身處高位,卻不願休妻換富貴,這份心思猶屬難得,京師百姓對他的好感倍增,不少待嫁女兒家都曾在閨中暗暗許願,願嫁如蕭郎這般痴情人,此生於願足矣。
今日蕭凡苦難度盡,終於得償心願,抱得美人歸,京師百姓自然樂見其成,於是在大街上紛紛朝儀仗圍攏過來,除了湊湊熱鬧外,也是為了沾一沾這位年紀弱冠便手握大權的少年臣子的喜氣貴氣。
蕭凡眼見潮水一般湧來百姓圍住儀仗,不住的向他作揖道著恭喜,蕭凡不由高興得眉開眼笑,扭頭對旁邊的曹毅道:“百姓們真是太熱情了,萬人賀喜的場面可不多見呀,熱情得我恨不得多結幾次婚……”曹毅翻著白眼道:“混帳話……這話你敢在天子面前說嗎?”蕭凡急忙搖頭:“那是找死了,你是不知道啊,剛剛在金殿裡,天子噴了我一臉口水……”“那叫龍涎……”“對,龍涎!”送親的儀仗被百姓們圍住後一時便動不了,上千人的儀仗頓時被困在承天門外,由於這些百姓是真心來向蕭凡賀喜,錦衣衛們也不便動手打罵,免得給大喜的日子添了晦氣。
於是儀仗和百姓們都停在了原地,萬人空巷的場面跟逛廟會似的,送親的儀仗頓時陷入了尷尬境地。
曹毅擔憂的看著眼前亂哄哄的一幕,嘆了口氣道:“怎麼辦?走不動恐怕會耽誤時辰啊……”這時滿頭大汗的禮部官員也一臉惶急的走到蕭凡馬前,不安的道:“伯爺,這樣下去不行啊,儀仗若再不啟行,吉時便要錯過了……”曹毅也急了,眼中兇光一閃,惡狠狠道:“要不乾脆叫弟兄們甩鞭淨街吧,吉時可不能耽誤,這是關係你一輩子的事……”蕭凡搖頭道:“不行,百姓誠心來道賀,若讓弟兄們打人開道,我的名聲也臭大街了,而且恐怕還會被那些吃飽了沒事幹的御史言官們參劾……”曹毅急道:“那怎麼辦?”蕭凡長長嘆氣:“還能怎麼辦?疏導交通唄……”於是蕭凡無奈的下了馬,親自領著一群錦衣校尉走到儀仗隊伍的最前方,朝百姓們拱手大聲道:“各位父老鄉親,感謝你們的道賀,蕭某感激不盡,還請各位讓開一條道路,讓送親的儀仗透過,耽誤了吉時就不好了,各位麻煩配合一下吧……”說著蕭凡便當先往前走,一邊大聲嚷嚷道:“讓一讓!讓一讓!別擋著!儀仗,繼續往前走,後面的人都跟上!人多小心扒手……”“父老鄉親們,別圍著啦,天色不早,趕緊回家收衣服奶孩子去,很多事等著你們做呢,熱鬧有什麼好看的,都散了,散了啊!……”“…………”隊伍在蕭凡的指揮下,開始慢慢朝前蠕動,百姓們大部分都很自覺的讓開,還有一小部分堵在路中不肯走的,也被凶神惡煞的錦衣校尉兩眼一瞪,嚇得立馬閃到了一邊,道路很快便恢復了暢通。
蕭凡站在隊伍的旁邊,眼看著送親隊伍行走的度漸漸加快,不由長長鬆了口氣。
這口氣還沒松完,忽見隊伍又不動了。
蕭凡這下有些氣急敗壞了,粗紅著脖子趕緊幾步跑到隊伍最前面,氣道:“怎麼回事?怎麼又停下了?”前面開道的錦衣校尉氣沖沖的指了指路中央,卻見一輛騾車橫停在路中,那拉車的騾子怎麼揮鞭子楞是不肯動彈一下,急得趕車的大漢渾身直冒冷汗,生怕這群神色不善的錦衣校尉等得不耐煩,一刀把他剁了。
蕭凡焦急的抬頭看了看天色,時候不早了,再耽誤不起。
於是他匆忙跑到大車前,大怒道:“怎麼回事?我結婚你弄輛騾車擋路中間,你故意來砸我場子的是吧?”趕車的漢子被嚇壞了,指著騾車半晌訥訥不敢出聲兒。
蕭凡剛湊近,便聞到一股刺鼻的味兒,不由皺了皺眉頭,隨手拉過身旁一名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