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鳥毛,一邊禁不住大叫:“喂,你要跑一個人跑就是了,幹嘛要我跟你一起跑!我有答應要跟你走嗎?!我沒有答應!”
道殊也沒答應我。
我又道:“你到底聽見了沒有快快將我放下,你一個人也好跑得快一些!”
道殊繼續不答應我。
我怒了:“做鳥不能像你這樣不講理!你不是一隻好鳥!”
“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將你扔下去,摔死你。”就在出魔界風口飛過忘川河時,道殊身體應聲在空中搖晃了下,嚇得我連忙抱緊了他的脖子。他似有些費力地拍打著翅膀,幾經努力才又飛得高了些也平穩了些。
父尊與闌休沒有追出來,道殊速度極快,負了傷也絲毫不影響速度。想必是和我發達的四肢一樣,他從小練就了一對發達的翅膀,尤為擅長逃跑。如此,父尊與闌休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來。
一時間,我不敢再多說話,一是委實怕他扔我下萬丈懸空摔死我;二來,此情此景讓我突然生出些許悲涼。我覺得我難得的多愁善感是十分得體且合時宜的。
今日是我與闌休結婚,婚禮被這膽大妄為闖進魔界的鳥兒給毀了個稀巴爛不說,我還為此開罪了父尊與闌休。還不曉得下次回魔界,闌休還願不願意再嫁給我。
聽他說他是不願意的。回心轉意的可能性很小。
……下次回魔界……是什麼時候?
估計得等到我有心理準備做一個身殘志堅的魔的時候了。
不知不覺,道殊不曉得往哪個地方飛的,入眼竟一片荒涼之海。且道殊的翅膀似揮得脫臼了一般,越來越無力越來越緩慢。
他不安穩,我騎在他身上就更加不安穩。極有可能他一個跟斗就連同我一起栽進了下面的汪海里。
我肝驚肉跳驚慌道:“你、你你莫不是想打瞌睡罷?!”
手心冷不防傳來濡溼的觸感,我攤開手掌一看,呼吸一窒。竟是滿手的血。我連忙摸了摸他身上的其他地方,皆有著多多少少的血浸溼了他的羽毛。
他隱忍的聲音傳來:“不要隨便亂摸。”似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我好心提醒道:“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在流血。約摸會失血過多而亡。”我一直不曾懷疑過,闌休是極厲害的,父尊亦是極為厲害的。
兩人先後與道殊這廝打鬥,道殊還能站得穩飛得起真真是算他的本事。只可是道殊著黑衣讓我看不見他流血,而今丹金色的羽毛亦是看不見他在流血。
本以為他該是沒多大傷勢,卻原來渾身都淌了血。
“別吵……”道殊沙啞道。眼看快飛出荒海邊際,他忽然又不穩,居然直直給墜落了下去!
我慌亂大叫:“道殊你清醒一些,我們要掉下去了!你能不能找片山谷或者是樹林再掉,我不想掉在這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