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人並未回答她,只是歪嘴一笑,“動作麻利點,別耽誤了時辰。”說完,他轉身走出牢房。
被催促著站起來後,年昔看著四周的人有些陰森恐怖。啊!不會吧!她不想受審,不想受刑雖然以前沒什麼時間看諜戰片,但不代表她沒看過,聽說只要是進去那裡,都會受到慘絕人寰的待遇。
她不知道在哪兒看到的一句話,好像是蔣。介。石說的,‘寧可錯殺,不可錯放!’他們會不會死於非命啊?
她平素自詡膽大過人,但此刻她腦中淨是那些被逼供的場景,血淋淋的影像如走馬燈般一樣在她眼前轉動,那種刺耳悽慘的叫聲乍然充斥著她的耳膜。那種感受,就好像旁邊的牢房裡正有人被處以極刑,她親眼目睹一樣。
忽然,她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心直竄上來,不由瑟縮了一下,脊樑陡然生寒。下意識的拉了拉披在肩上的外套,可還是蓋不住那股寒氣,她心生惶然,猝然抓住了宋博文的胳膊,搞得宋博文也被她驚了一下。
察覺身旁人的異樣,宋博文以為她衣著單薄加之牢裡陰冷,才會如此。遂抽出手臂,從容的將年昔摟進懷裡,驀然,他驚異的發覺,他攬住她時渾身驚抖了一下,像只受驚的麻雀。對這一發現,回想她之前的行為,宋博文難免覺得有些許好笑,抬手掩嘴輕咳了一下,將她攬得更緊,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語,“有我在,沒事。”
一股暖風倏地灌進耳洞,年昔昂首看了看他,覺察到他眼中的笑意,她立即低下頭,臉上的驚懼隨之不見,反而多了幾分窘迫。嘖!她怎麼在這兒自個兒嚇自個兒了,還什麼都沒開始呢!
“快點跟上去!”身後的人大聲一喝,驚到了年昔,她回頭瞄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才邁開步子出了牢房。
“你確定,真的會沒事嗎?”還是覺得有點不妥,年昔用手肘蹭了蹭他,低聲問道。
宋博文低眉笑道,“從來都沒有人質疑過我的話,你是第一人。”
聽到這裡,年昔也算是鬆了一口氣,既然有人保她平安無事,她也用不著擔驚受怕,想些有的沒的來嚇自己,畢竟事實和電視裡那些還是有差別的,待會兒,一定要硬氣點兒。
走了許久,不知道拐了幾道彎,年昔和宋博文終於被帶到目的地——審訊室。
審訊室裡站著兩個身姿筆挺計程車兵,還有一個看上去官階比較高的男人。其實年昔也不知道他是什麼級別,只是看他灑脫的坐在那裡,整間審訊室裡也只有他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領這他們來這裡的人,見到那個男人後,他對著他行了一個軍禮,便退到一旁站立著。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冒充司令!”男人將腿交叉擱到桌上,把玩著手裡的軍帽,抬眼洋洋散散的看著他們。衣著不俗,看上去不似平常人家,他們如果是富甲之家的小姐、少爺,那這次可就有得賺了。
呵!瞧他這得瑟的樣子,又是一個不認識宋博文的主兒,造孽,這兒官階最大的都沒見過宋博文長什麼模樣,待會兒怎麼硬的起來啊?
兩人站在桌前,年昔也知道宋博文不會回這種無聊的話,為了壯大聲勢,她遂大著膽子說道,“你的膽子才大呢?我是你們司令的七姨太,什麼冒充的,睜大你的狗眼瞧好了。”感受到身旁人給予她的力量,她講話更是中氣十足,“你們司令不是滿城的在找我嗎?他這麼在乎我,證明我對她很重要,如果你們敢冒犯我,就等著被問罪吧。”
身旁的人雖然是司令,但沒有身份證明,太不容易讓人相信了,或許還會被人倒打一耙。倒不如用她這姨太太的身份,至少現在滿城計程車兵都在找她,不容易被誤殺。
她的視線觸及到宋博文時,她愣了一下,他那是什麼表情?嘴角含笑,眼眸微眯,一臉輕鬆,他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嗎,這種場合也虧得他笑得出來。哼!司令果然是司令,遇到麻煩事,只會統籌大局,啥事都不管,這種衝鋒陷陣的事情都是交給她這種小人物去做。
“你放屁!”男人迅速收回放在桌上的雙腳,將軍帽擱到桌上的檔案上,俯身半趴在桌面上,眼神要笑不笑的盯著她,“我們是司令何等身份,會娶你這種長得跟交際花一樣的女子,你也就夠司令玩玩罷了。”
男人粗俗的字眼讓年昔皺了皺眉,聽完他的整句話,她全身發抖,這次卻不是害怕,她露出好笑的眼神盯著宋博文,憋著笑意小聲道,“聽到沒,人家說你娶了個交際花。嘖嘖,我真為你的七姨太感到傷心。”
宋博文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淡然模樣,還未等他做出回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