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鷙,薄唇緊抿,臉露兇光,大掌握緊扇子,一怒之下,扇子應聲折斷。
“啊!”姚憶秋看見扇子應聲折斷,又看見他令人害怕的表情,往後退了幾步,雙眼還死盯著他手中的斷扇,顫著聲,“謝……謝總管,你不喜那扇子,也不必弄斷它啊……我明日還要請罔大嬸送到市集上賣呢,這……”
“以後你做的扇子就送到蘇家商行,貨到給銀。”他恢復了冷靜,伸出手,面無表情的說:“將當票給我,我先將那手鐲贖回來,免得流落出去。”
“可……可是,那鐲子……”她不想將手鐲轉讓給別人,卻怕手鐲真的被當鋪掌櫃轉賣出去。
“我先去贖回來,以後的事再慢慢琢磨。這是你的碎銀,連同我剛才折的扇子,算三兩銀子給你。”謝景暢從她手中抽過當票,將銀子放在桌上。
他看了一眼當票上的數目,臉上又是憤怒——連那掌櫃的也欺侮她,可惡!
怕再嚇到她,他轉身就要走。
“……謝總管……等等……”姚憶秋從屋內追出,好似鼓起很大的勇氣喊他。
謝景暢停住,轉身看她,臉上還是憤怒,冷著臉不發一語。
“那……那個……我的手鐲……可不可以還給我?”她小手指了指他的衣襟。
謝景暢面無表情的將雙龍戲珠的鐲子拿出,遞給她,她歡喜接過。正當她低頭細瞧著鐲子有沒有損傷時,黑暗傳來低沉的聲音,隱約帶有一絲憤怒,“那鐲子至少值五百兩,別五十兩就把它當了。”
“咦?”她驚訝抬頭。
卻只聽到馬車急速駛離的聲音。
***
時序已經人秋。看著門外片片落葉,姚憶秋淺笑了一下,小心地將高麗國的鏡面箋黏貼在扇骨上。從高麗國進來的鏡面紙箋數量相當有限,紙面光滑如鏡,筆不能留,今日謝總管特地帶了幾張給她,讓她試用做扇面紙,看合不合用。.
從前她在姚家接觸到的紙箋,大多是一般品質的紙張;她小時候曾看過泥金紙,便喜歡上了。蘇家商行從高昌國進來的金花紙,她覺得已是很可貴的紙箋了,從沒想到有朝一日能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