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把老陳的事情告訴阿海。
他直接甩了我一耳光:“滾蛋!”
我捂著臉看他:“阿海,你讓我去哪兒?”
“我他媽管你去哪兒?!”他竭斯底裡的衝我大吼,“滾!”
我穿著短褲拖鞋,拿著從吧檯順來的中華煙,蹲到馬路邊上抽著,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阿海才從店裡出來,踹了我一腳:“媽的,老子怕了你了!”
我回頭看他。
他把店門的鑰匙扔在我臉上,沒好氣的說:“我回家,你留下來看店。”語氣雖然惡劣,我卻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胸口有些痠軟。全部家當被燒得感覺,甚至都好了許多。
“謝謝老闆。”我笑著說。
三里屯的那幾幫混混就跟約好了似的,今天你來砸一次店,明天他來鬧一次事。酒吧的玻璃一個周換了三次,生意眼瞅著就做不下去。
阿海讓我趕緊擦乾淨屁股去找幕後主使去。
我說朋友怎麼就這麼專兩肋插刀呢?
“那不然我該怎麼辦?”阿海問我。
我想了想:“你應該哪怕散盡所有錢財甚至你的生命也要保護好我。”
阿海潑了我一臉的酒作為回答。
其實我一直在猜是誰在整我們。
阿海沒什麼背景,老老實實做生意,得罪不了什麼人,只能衝我來。我得罪的人,倒多了。遠的有看我不順眼的林育青他的老婆和情婦,近的陳旭、唐坤、甚至陳時,都被我得罪的透頂。
誰閒下來有了興致,想折騰我玩不是沒有可能。
其實我不應該呆在阿海這裡。
但是我連條換洗內褲都被燒得一乾二淨,還能去哪裡?從老家辦個二代身份證快遞過來也得兩個來星期,不知道阿海撐不撐得住?
週末酒吧又被人砸了一次,阿海還沒來得及跟對方幹上,就有人套了傢伙出來,說他們老大請我去夜總會玩。
阿海在後面哭爹喊娘,我被人反擰雙手推上了車。
從車窗裡看到阿海鼻涕眼淚橫流的時候,突然很後悔自己把他拉扯進來。
車子從三里屯出去,直往東奔,不知道開了多久,被幾個小流氓從車上拎下來推推搡搡進了那個看起來金碧輝煌的夜總會。雙手被人綁在後面,很難保持平衡,一路跌跌撞撞,碰灑了路過的服務員端著的好幾瓶洋酒,這才被推進了一間大包間。
“老大,人給您帶來了。”
話音才落,一腳踹到背上,我一個踉蹌就跪倒在地。
“陳旭,你瞧瞧,這男人是不是之前你喜歡那個?”有人笑嘻嘻的說。
我聽見了陳旭兩個字,連忙抬頭往那邊看過去。一圈兒皮沙發上,陳旭正摟著個小姐,冷冰冰的看著我。坐他對面說
18、第二個男人(6) 。。。
話的那人一臉兇狠,頭髮抹油,背後梳,油亮油亮,摟著小姐的手指上套了兩三個大金戒指,笑也不像個笑,露著大白牙,彷彿要吃人。整個人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鳥。
陳旭皺了眉頭,回頭對那人說:“薛大志,你把他弄來幹什麼?”
“哎,我這不是給你出氣嗎?”薛大志點了根菸,哈哈笑了,走過來使勁拍拍我的臉說:“你是不是還在奇怪自己怎麼他媽的最近這麼倒黴?樓下天然氣爆炸,兄弟的店被砸了又砸?”
他笑眯眯的,看得我心裡發冷。
“你個傻逼,陳大少也敢玩。”薛大志搖頭嘆氣,“陳大少別的不多,朋友挺多的,他不發話,照樣有人幫他出氣。只要你在北京城一天,就能讓你不舒坦一天,你信不信?”
我看了陳旭一眼,苦笑道:“大哥,我敢不信嗎?”
薛大志哈哈一笑,坐了回去,任小姐的手在他襯衣裡摸著,瞥了我一眼,問陳旭:“人給你弄來了,你今兒想怎麼收拾他。”
陳旭沒說話,只是陰著一張臉猛灌酒。
我提心吊膽的等了半天他都沒多看我一眼。
薛大志在旁邊跟幾個小姐瘋瘋癲癲的玩遊戲,衣服都快脫光。
周圍站著的幾個人,掏了刀子出來,玩的很順手。
我跪在舞池裡就跟透明似的。
可是我知道,要是再不說點兒什麼,今天恐怕是出不去了。硬著頭皮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到陳旭前面,低著頭半天我說:“陳、陳旭……我、我錯了,對不起。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了我。”
薛大志馬上鼓掌:“說得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