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弟弟是怎麼了?這時裝作過來倒酒的達春在葉昭耳邊道:“阿哥,我看傳言是真的了。聽說七弟弟的媳婦兒不安於室,和德老三勾搭在一起,上個月被老七撞到,兩人動了手,老七哪是那王八蛋對手?被他打得眼睛都腫了。我前些日子聽人說,我罵了人呢,以為他們在亂嚼舌根,可現下看,老七可真吃了大虧!”
葉昭眉頭微蹙,就看向郭絡羅氏,果然,郭絡羅氏瞥到達春和自己咬耳朵,俏臉就有些不自然,轉頭去和蓉兒說話。
葉昭可就有些冒火了,欺負人不帶這麼欺負的,你偷人找刺激,行,你去偷那厲害主兒,哪怕你偷了達春媳婦兒,我也認你有本事,可你偷你親兄弟,還是痴痴呆呆的親兄弟的媳婦兒算什麼?下賤不下賤你?
正冒火呢,卻見房間的紅檀木門被輕輕推開,一位長得挺英俊的小夥子走進來,正是德長,除了臉上有些陰騭之色,倒真可說是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德長進來,卻見有女眷,微微一怔,隨即就滿臉笑容的走向葉昭,抱拳施禮:“景哥兒,這見您老人家一面可真不容易,景哥兒您吉祥!”說著話就走過來準備和葉昭執手禮。
郭絡羅氏見到德長,臉色更不自然,德斌噌一下就站起來,結結巴巴道:“你,你給我出去!滾,滾出去!”
德長看著德斌一皺眉,笑道:“這孩子,沒一點規矩,以為在咱王府啊?”更回頭對葉昭道:“景哥兒,您可別見笑,我家老七就這脾氣,可跟我沒說的”
“嘭”誰也想不到,德長滿臉親熱的湊到葉昭面前,卻不防葉昭突然一拳就砸在了他臉上,德長几乎是笑著連退幾步,噗的坐倒。
滿室皆驚。
德長被打得七葷八素,一臉驚詫,伸手去摸鼻子,卻摸了滿手的血,他怪叫道:“景祥,你瘋啦?!打我作甚?”莫名其妙到極點,雖然猜到了葉昭對他不滿,卻萬萬想不到葉昭會直接動手打他。
葉昭卻早衝了過去,一腳就踢在德長面門,德長嗷一聲怪叫,仰天栽倒,葉昭就一腳腳踢過去,嘴裡罵道:“呸,你算個什麼東西?打你還要因由?爺就想打你了,怎麼著吧?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德長全無還手之力,捂著臉痛叫。
達春這才回神,忙衝上去抱住葉昭,將葉昭放在一旁,回頭他噼裡啪啦的對躺在地上捂著頭的德長連踹帶打,罵道:“打你?爺今天要你的命!”他下手更狠,一腳腳全奔德長下身,只把德長踹的蝦米似的弓著腰,鼻涕眼淚橫流,連聲告饒:“公爺,達六爺,饒了,饒了我吧!”
德長這輩子哪遇過這種場面,嚇得褲子都尿了。
郭絡羅氏開始驚呼站起,可現在早就坐下,又向蓉兒身邊湊了湊,早聽說德七交的景哥兒一夥是皇城一霸,可真沒想過這麼霸道,眼見德長被打就是因為那事兒,可不知道一會兒會怎麼對付自己。
葉昭搖開了扇子, 他自然是故意被達春抱開的,不然達春的小身板,哪抱得動他?搖著扇子,葉昭罵道:“三德子你給我記住了,這輩子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莫說你現在尿都不是,以後你做了郡王親王,爺照打不誤!再說你這德行?也想沾祖宗光?爺就打的你家老祖宗繞道走!識相的滾盛京去!若不然下次見面騸了你!”
葉昭又回頭對德斌道:“七弟弟,廣州你也別去了,就在京裡,我看誰敢欺負你!”
郭絡羅氏做夢也沒想到府裡最得寵的三阿哥竟然被打的跟野狗似的在地上告饒,出了睿親王府,好似在人家眼裡屁都不是。以前覺得三阿哥英俊瀟灑,形象挺高大的,現在可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些鄙夷他了。
心下更有些後悔,早知道相公有景哥兒這般鎮場的好友,自己早該對他好點,誰能襲爵還不一定呢,何況就算老三襲爵,自己又算什麼?
越想越後悔,只覺自己以前太傻見識太短,辦的盡是糊塗事。
第二十二章 百袍走襄樊
夜幕漸漸降臨,百餘騎賓士在黃土官道上,這彪騎兵一看就知是八旗精銳,盔明甲亮、儀仗非凡,墨色頭盔上綴著長長的紅纓,隨著駿馬賓士微微顫動,威武雄壯氣勢迫人。
他們清一色淡藍色棉甲,綴著密密麻麻的金黃色銅釘,實則這是一種內襯鎖子甲和鋼片,外綴銅泡釘的複合甲冑,大清兵勇中,只有八旗駐京禁軍才有這般精心打造的軟甲。
這枝騎兵正是廣州將軍葉昭的護旗衛。
其實隨著火器發展,鎧甲是註定要被淘汰的,但至少現在,騎射兵有輕便軟甲護體還是很能起到防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