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前張勳接到阿富汗人密報,說是在巴格蘭南部的村落藏匿有英國人,是巴格蘭戰役後逃出的落網之魚,據說官職還不小,阿富汗伊斯蘭國民軍的軍事顧問。
張勳聽了馬上覺得奇貨可居,派出他精幹的偵察連搜捕拿人,據阿富汗線人也就是巴格蘭南部地區一個部落酋長、現今阿富汗王國巴格蘭省副省長阿卜杜勒講,這個英國人正向南流竄,藏匿的地點不定,呂德忠等便分頭行事,以排為單位搜尋英國人可能藏匿的村莊。
呂德忠知道此次行動的意義,一直以來都知道英國人可能在幫助政變者訓練阿富汗伊斯蘭軍,但卻從沒聽說英國人軍事顧問直接參與了中阿戰爭,若能抓到這個英國人,將會令帝國同英國的外交交鋒中佔盡優勢。
“排長,有阿富汗人,自稱是巴格蘭副省長阿布甚麼的”翻過前面黃沙丘跑回來的偵察兵小毛氣喘吁吁的,說完就笑,說:“可哪看著像個省長呢?那個阿富汗大鬍子通譯員卻非說是,可不是騙咱吧?”
呂德忠瞪了小毛一眼,說道:“放尊重些!人家聽不懂咱的話,可看得出咱的輕視,你快去,請他來”頓了下,道:“還是我過去吧。”他見過這位阿卜杜勒先生,也知道阿富汗的省長所轄資源還不如中原的縣長呢,更別說只是部落酋長當個掛名副省長了,何況這位酋長本地的衣著習俗若以中原人看來,自是覺得他穿得破破爛爛衣不蔽體。
小毛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跟在呂德忠身後走,撓著腦袋,可實在覺得番邦的省長也太寒磣了一些。
烈日當空,曬得黃沙好似能看見霧騰騰的水汽,悶熱無比。
在一座黃沙土丘旁的枯木下,穿著阿拉伯袍和系腿長褲的阿卜杜勒以及他的幾名隨從正眺望著呂德忠來的方向,旁邊是呂德忠帶的通譯,此外還有一名呂德忠手下的偵察兵,雖然沒把槍口對準這些阿富汗人,可也警惕的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見到呂德忠的身影,阿卜杜勒快步迎上來,親熱的同呂德忠握手,顯然學習了中原禮節,他更笑著說了幾句話,通譯翻譯:“呂長官,阿拉的祝福,見到您很高興。”
呂德忠笑道:“阿布副省長,我也很高興見到您,您一直是我們中國人的朋友,請寬恕我部下的無理,您知道的,叛軍經常化裝成平民對我們發起襲擊,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誤會。”以張勳為首,都是稱呼阿卜杜勒為阿布省長,至於通譯怎麼翻譯,那就不知道了,反正看樣子阿卜杜勒很喜歡中國人對他的新稱呼。
“我有個好訊息告訴呂長官,在莫繼提村,我的人抓到了那個英國佬。”阿卜杜勒愉快的笑著,他與支援政變的叛軍部落一直不睦,而且很早就同蔥嶺的中國人有聯絡,現在中國人來了,國王復辟,他的部落也定可趁機發展壯大,前提就是他要專心為中國人做事,博得中國人的好感。
阿卜杜勒又道:“他們就在山的那一邊。”伸手指了指南邊一座好似瓶子般的山丘,道:“我這就叫人通知他們,把人帶來。”
呂德忠微微點頭,道:“真是辛苦阿布省長了,請您也跟我去巴格蘭,遊擊大人也常說十分想念您。”
阿卜杜勒聽通譯翻了,臉上笑容更盛,手撫胸前微微躬身。
阿卜杜勒的人走後,呂德忠的偵察排在附近各個黃土丘後或坐或臥,又有偵察兵去前方接應,看似隨意,其實也做好了戰鬥準備,這位阿布省長雖說是阿富汗友人,但人心隔肚皮,誰說不會變生肘腋?總要做好應付突發狀況的準備。
呂德忠看了懷錶,一小時十四分鐘後,前方影影綽綽的來了一幫人,偵察兵早就回來送信,確實有一個藍眼睛的白人被綁了過來。
這夥人走近後,有偵察兵迎上去,從阿富汗人手中把那鷹鉤鼻的中年歐洲人接過,推搡到了呂德忠面前。
“你是阿富汗叛軍的軍事顧問?叫什麼名字?”呂德忠打量著面前桀驁的白人,突然用英語問,在軍校時必須修習一門外語,以英語、德語和法語為主,呂德忠選的是英語,雖然結結巴巴的語調很是奇怪,但顯然,對方聽懂了。
桀驁的白人本來在打量這些中國人,聽到呂德忠問話,他詫異道:“你們是中國人?”從面相上,他還是能分辨出中國人和阿富汗人的不同。
呂德忠微微點頭,道:”是。”做了個手勢,便有士兵為這白人鬆綁。
白人此刻臉上的傲慢漸漸消失不見,揉著發麻的胳膊,道:“你們果然是中國人,是中國士兵。”說到這兒臉上抽搐了一下,那個大雨夜,中國軍隊排山倒海般的攻勢是那麼的可怕,此起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