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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他犧牲自己?!我求你,戈迪,我知道我勸不住你,所以我求你——留在這裡,詛咒的事情我會再想辦法,我只求你離開他。”

他見到金髮青年猛地睜開了眼,他見到了那雙通紅的藍眼睛,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一定也是這個模樣。可這又有什麼用呢?他認識了戈德里克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他知道戈德里克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的含義;他們默契至此,所以望著那雙藍眼睛阿努蘭奇乾脆癱軟在了地上,就著跪坐的姿勢扯下腰間的寶劍,端詳著上面美麗的藍寶石,任由淚水模糊了眼,流過臉龐,安靜地滴在銀白色的劍身上。

戈德里克苦笑一聲,也同樣癱在了地上,跪坐在摯友面前,雙手輕按在那柄劍上:“不要這樣,阿蘭。”

“你說我是不是在自尋死路,戈迪。”他聽見自己一樣苦笑一聲,他感覺到眼淚順著下巴滴在了他的手上:“我能看見,戈迪,我能看見未來,我不想這樣,你說過一切問題都能在未來得到解決,可我只能看見你的死亡,我只知道你會死在我的面前。告訴我,戈迪,我該怎麼做才能不讓自己痛苦?”

“對不起,阿蘭。”戈德里克的聲音輕極了,眼淚從圓睜著的藍眼睛裡湧出來,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流在他們的雙手上,兩個人的淚水彙整合水流,已經分不清究竟是來自誰的痛苦:“我能理解,我能感受,這痛苦直至我們任何一方死亡,才有可能得到解脫。我知道你們想讓我遺忘,我知道你們也想遺忘掉它,但沒有它,我也不可能真正看清我自己。”

當時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內心是什麼感覺,阿努蘭奇已經記不太清了,畢竟過了那麼長的時間,他的記憶也在一點點流逝,又不斷被新的訊息和感情填滿。而現在他身處未來,作為回顧者,又有許多感受與當時不同。所以他只是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一邊,金瞳一抬:“所以呢?”

畫像裡的女人嘆息一聲,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垂在她肩上的墨青色長髮順著長袍滑落:“閣下,您應該提早準備,畢竟魔藥只能拖延時間,並不能真正解決格蘭芬多教授身上的問題。”

“我自有分寸,你們只需要管好自己。”阿努蘭奇眯起眼:“給我閉緊你們的嘴巴,我會放過你們家那小鬼,不代表我會放任威脅;我可和斯萊特林不一樣,如果誰敢走漏風聲,我會直接殺了他。”

墨青色的女子垂下眼簾:“我明白了。”

“你一向很聰明,普林斯。”

阿努蘭奇輕笑一聲,站起身來,精靈王又恢復了人前的強大妖嬈,只是眼裡一抹愁緒化不開:“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這樣;他的力量在恢復,可他的記憶也在恢復,這已經是我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也許我們瞞不了他多久,但我想到那時很多東西都已經在我和斯萊特林的掌控之中,等到那時,等那些東西構不成威脅以後,再承受他的怒火也不遲。”

“是。”希維爾嘆了口氣:“可閣下,我還是要提醒您,教授的魔力與這劑魔藥相斥,所以請您儘量小心,也最好不要再像之前那些魔藥那樣濃縮在生命之樹的果實裡。”

阿努蘭奇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幾秒:“你見過他了?”

“還沒有。”希維爾對上那雙銳利的金瞳,並不躲閃:“但我想您會這麼做。”

兩人的對視並沒有持續多久,阿努蘭奇略一沉吟,移開了視線:“走吧。”

他隨手一點,一串金色的魔紋就浮現在了空中;望著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花紋,精靈王輕笑一聲:“我想,斯萊特林很快就要有客人了,現在過去,你還能和他說上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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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茶杯已經快要端不住了,茶水隨著劇烈的顫抖不停地灑出來,有一些還灑在了他的新長袍上,可他也根本顧不上了——光是管好自己不要笑趴到地上就已經非常困難了,而很顯然在場的人除了斯萊特林和馬爾福家的先祖已經統統陣亡了——噢,或許還要除開可憐的傑蘭森,在他不斷披露自己那悲慘可憐的家暴史和以前一干兄弟或教授們的八卦情史(尤其是哈利旁邊坐著的那兩個)時……已經被自家老婆一腳踹到了沙發椅上。

阿努蘭奇一進客廳,就看見畫像裡畫像外一票人亂七八糟地歪著,不禁挑了挑眉,望向依舊一派優雅自得的斯萊特林:“看來我似乎錯過了什麼?”

“不過聊家常罷了。”薩拉查掃他一眼:“倒是你們,聊的時間稍微有些久。”

阿努蘭奇不可置否地低笑一聲,走了過來,三個人剛好兩大一小夾中間,他索性坐在了斯萊特林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