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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青硯突然跳了起來,拉起我的手就要走,“山腳下還有一個人。他們約定每隔一段時間就以蟲鳴為暗號互通訊息,山下的人一旦發現事情有變就會立刻趕回去報信。阿葉,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裡!”
“我已經騎不了馬了。”我抽回了手,“況且馬只有一匹。現在距離他們趕來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你先走。”
青硯愣了愣,隨即大吼:“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能丟下你不管!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我……我。。。。。。”
“你留在這裡只會拖累我。”他聲音太大吵得我頭疼,揉了揉額角打斷他,“青硯,你聽好。這裡離蘇城還有七八里的路,你必須馬上走,去蘇城芙蓉樓找藍掌櫃。把這個給她,就說我有難,她一定會派人來救我。”我從懷中拿出一塊錦帕,一角上繡了一叢薔薇。這塊錦帕是藍翎贈的,已經跟了我很長時間,邊緣都脫了線。
“阿葉……你沒有騙我……”青硯遲疑地接過錦帕,卻遲遲不肯起身離開。
“這是如今唯一能救你我的辦法了。”我勉力衝他笑了笑,“我的命就在你的手上了,速去速回。”
“好,你等著我。”青硯咬了咬牙撒腿就跑,跑了幾步又回頭大喊,“等我回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竹林邊緣,我才卸下了嘴角的笑容。
觀音有淚的確威力無窮,我用盡全力才勉力接下。現如今,即使微微一笑也牽動著全身的神經,痛苦難當。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還好因為是墨色的,所以並不明顯。追魂索的末端塗有劇毒,右腳已經腫成一個巨大的包子。最初的疼痛倒是過去了,現在半條腿已經毫無知覺。摸出藥瓶胡亂塗了些藥,雖知無望但也不能坐以待斃。
想見的人還沒有見,想還的債還沒有還。就這樣死了,還真是不甘心吶。師父曾說:向來緣淺,奈何情深。於我於清夜,倒是恰如其分。十年之期將至,清夜已病入膏肓。想來,我在奈何橋邊不會等太久的。
不知過了多久,在昏昏沉沉中睜開眼睛。沉沉夜色裡,隱約有一個白色的身影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