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不相欠了。)重要的是;她的智商才不會低到這種程度,既成事實的事情,問得好是白問,問得不好,直接入地獄,一點好處沒有,為什麼要問?
婉兒進屋時,武氏一身尋常裝束,未佩戴任何裝飾,用現在的話說居家服,正在軟榻上悠閒地看著書卷,時而蹙眉,時而掩卷沉思,婉兒不敢打擾,靜靜地端著托盤立在一旁,只見她不似想像中威儀壓頂,也沒有壽宴那天的鳳霞披身,只是一個光華自豔的女子素顏而坐,心下放鬆了不少。過了許久,她抬了抬手,婉兒才端了前去,“娘娘請用點心。”
武氏並未抬眼,只是順手拿了塊玫瑰糕送進嘴裡,婉兒適時地遞上御膳房專門調製的美顏果汁,讓她就著喝了一口。
據說,武氏並不喜茶,婉兒也與她一般,嫌茶澀滯,而且種類繁多,不同的茶功效不同,口感清洌不同,但副作用也不同,最主要的是,婉兒與其他人不同,只要喝一點點的茶,那茶多酚就開始在她的體內運作開來,弄得她一夜精神都賊好,無論如何也睡不了。
為此,唐楓還曾取笑過她,不懂得茶道,不懂得品茶,說茶是中華文化中最高雅的境界。一次機緣巧合,讓她在一本書中看到,原來武則天也厭茶,於是,她就得意洋洋地借用她的話來反駁道,“釋滯消壅,一日之利暫佳;脊氣侵精,終身之害斯大。獲益則收功茶力,貽患則不為茶災,豈非福近易知,禍遠難見。”聽得他一愣一愣的。婉兒便撫掌大笑。
現在說這話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婉兒偷眼瞄著她的側影,卓絕的面容,堅毅的雙唇,微蹙的凝眉,無不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場,這個女人,天生就是個女王政治家的命,只有這種氣勢硬朗的女人,才能夠撐得住一片天,讓旁人既傾慕又不敢近前。想著想著,不禁有些痴了,如果現在有人問她,誰是她的女神,那面前這個就是了,那些電視劇裡的明星們都弱爆表了。
武氏吃得差不多了,邊上的另一個宮女端了漱口水與盥洗盤忙了一會兒,婉兒見沒什麼事,正思忖著是否要退下,武氏卻忽然放下書,將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你叫李婉兒?李庭之女?”
婉兒忙將托盤往邊上一放,跪在地上,伏首道,“回娘娘,奴婢正是罪臣李庭之女李婉兒。”
“嗯,李庭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皇上將他流放,如今家破人散,也著實令人唏噓。”武氏嘴裡說著,眼裡卻透著精光銳利地直射婉兒,並無半分的唏噓之情,倒似在她的臉上探尋著什麼。
該來的總是會來,婉兒心想,這武氏倒是痛快,最怕藏著掖著,心裡硌磣。挑明瞭說,大家都舒服。這樣想著,心裡反倒不害怕了。
當下她定了定神,謹慎地字斟句酌地說道,“父親仍罪臣,大唐律例嚴明,縱是集聖上恩寵,觸法治罪,實是治天下之大道,更彰顯大唐明君治國開明,賞罰有度,婉兒心中欽佩之至,不敢有半點怨言,只聖上與娘娘慈悲,仍能收了奴婢服侍左右,這種帝王胸懷,令人歎服。”
武氏聽了,將書放置在一旁,用手支額,斜靠在軟榻上,沉吟許久,半天沒有吭聲,她饒有興味地看著下面這個才十來歲的小丫頭,長得精緻出眾自不必說,不曾想進退有節,說話不卑不亢,口齒伶俐,舉止得體,竟尋不出半分的錯處來,真是難為了她。而且對自己父親的問題,目前的遭遇竟無半點哀怨之情,不論是真是假,也該為李庭能教出這麼一個女兒而擊節叫好。
婉兒見上面半天沒有聲音,心裡暗自打鼓,莫非自己哪裡又說錯了?正忐忑間,武氏眉毛挑了挑,又問道,“平日裡,你父親可教你識書習字?”
“回娘娘,閒來無事,奴婢也翻些閒書,只是些不入流的東西。”婉兒恭順地回道。
“如此說來,你倒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前兒我瞧著你與哲兒似是相識,是原在府上見過麼?”
武氏突然話鋒一轉,提到了李哲,婉兒心中突地一跳,這女人若非火眼金睛,便是耳目眾多,著實可怕。但未能揣出她的真實意圖,當下腦袋飛速轉動,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娘娘話,之前未曾相識。聽家父曾說七殿下曾順道心血來潮去過府中,為避嫌內眷都避開了。因此未曾謀面。”
婉兒也是個精明人,皇子去大臣家中造訪,精如天后,必是早已得報,不可隱瞞,否則句句皆錯。但想來即使她再神通廣大,也不會知道茶樓一幕吧?即使知道,自己當時並不曉得他是七皇子,好歹自是由不得人說。
但皇室一向忌諱皇子拉幫結派,李庭的流放就是最好的例子,一個李賢已扯不清,再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