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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的事不像你的作風。”江遲感慨:“我早說過,你身邊這些年就該有個人,要不然也不會出這種亂子。”說著,他頓一頓,過了會兒才又開口:“聽政深的意思,他都懷疑這孩子的來歷。”

“他怎麼跟你說的?”鬱庭川忽然發問。

江遲沒想到鬱庭川會好奇這個,倒也沒作隱瞞:“說了那小姑娘跟他外甥的事,還聽說,小姑娘夥同一個憤青記者在年會上把你吃得死死的。”

鬱庭川聽了這話,不自覺的一笑。

江遲心中訝異,仔細打量著鬱庭川的側臉,見他神色如常,真瞧不出有被算計的不悅,相較之下,顧政深這個局外人的情緒倒顯得義憤填膺,江遲忽然感覺有趣,忍不住問:“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這胎還打不打?”

鬱庭川卻緩緩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打胎。”

“你不打胎,把人帶來醫院幹嘛?”

“來做些常規的檢查。”

江遲終於把驚訝表現在臉上:“這孩子你打算留著?”

鬱庭川沒否認。

“我早上可看了恆遠的股票實時行情,一路飄紅,那些老傢伙沒為昨天年會上的事刁難你?你要是打算讓這個孩子生下來,恐怕你父親頭一個不答應。”

“再跌,總不至於掛ST。”

江遲忽然有些看不懂這位老友,沉吟片刻,想起另一個重要問題:“你想要這個孩子,那孩子的母親呢?”

見鬱庭川不做聲,江遲又道:“我聽政深說,她還在讀高中。”

“……”

“不過鬧成現在這樣,她恐怕也沒辦法繼續上學。”

說到這個,江遲記起一些往事:“上個月我去山上掃墓,碰到了老趙,當時他正蹲那給婧寧的墓碑周圍除草,說是上來祭拜太太,順便看一下六小姐,算起來,婧寧出事那年,也只有二十一二歲。”

鬱庭川吐出煙霧,彷彿也陷入了回憶裡。

這時,有護士喊江醫生。

附近白乾區發生連環車禍,一下子送進來不少病患,推車滑輪的滾動聲嘩嘩響,還有女人控制不住的嚎哭聲,淡淡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裡。

江遲不再耽擱,第一時間跑去急診那邊檢視情況。

過道間,哭聲還縈繞不去。

鬱庭川單手插袋,站在窗前抽菸,醫護人員匆忙來回走動,他不經心的轉頭,恰巧瞥見重症監護室門口,一個女人被頭破血流的丈夫抱著軟倒在地,手還拼命想去勾被醫護人員圍住的病床,從鬱庭川這個角度,能隱約看清床上躺的是個三四歲的孩童。

沒一會兒,醫護人員搖頭離開監護室,邊走邊議論著:“可惜,那孩子才多大,最難養的時期剛過,就這麼沒了。”

“誰說不是,長得虎頭虎腦的,多可愛。”

說話的聲音逐漸遠去。

包括監護室那邊,動靜也慢慢消下去。

鬱庭川又站了好一會兒,直至一根菸燃盡,手機在褲兜裡響起,他掏出,看到來電,接起:“現在那邊什麼進展?”

“不怎麼順利。”那頭的人回答:“本來就在兩家公司之間搖擺不定,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小日本的家庭觀念極重,這次來大陸也是拖家帶口,更別說參加應酬,跟他老婆那是形影不離。”

鬱庭川說:“既然專案還沒徹底定下來,說明還有迴旋餘地。”

對方似想起什麼,又道:“藤本的妻子比他本人小17歲,今年也就二十五。”

“……”

鬱庭川沒接茬,只說:“如果那邊一直不肯鬆口,你先回南城。”

電話那邊的人點頭應下,卻不著急掛電話,聊完工作,不免說到私事上:“新聞我已經在網上看到,這次的事影響應該不小,有沒有想好善後的對策?”

鬱庭川卻道:“先做好你自己的份內工作。”

這是不願意多談的意思。

對方也沒勉強,兩人又隨便聊了幾句,然後結束通話。

收起手機,鬱庭川還站在原處,正值晌午,金色的陽光傾灑了過道一路,帶著炙烤的悶熱,他的視線眺望向窗外,門診大樓跟住院部之間,一條鵝卵石鋪成的羊腸小道,路邊是排排木製長椅,炎炎夏日,不像冬日那般坐滿曬太陽的病人。

手裡的香菸,星火已經熄滅。

鬱庭川捏著菸蒂頭,在染了灰塵的窗臺邊寫下一撇,豎勾,又是一點,然後在右半邊寫了個刀字。

遒勁有力的筆鋒,透著男性剛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