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隱隱有一種不怎麼安心的感覺,今年的青學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場場比賽勢如破竹,反倒是冰帝,開場就因輕敵摔的鼻青臉腫,分外狼狽。
幸而冰帝輕鬆取得了附加賽的勝利,以都大賽第五名的成績入圍關東大會,第二天下午,忍足陪著跡部抽取關東大會的賽號,居然歹命地剛好抽中了青學!
忍足當下就覺得心神震動,頓時那種宿命如此的沉重感當頭撲來,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臺上抽號的跡部依舊勾著嘴角,整個人閃亮的像打了背景燈一樣,忍足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難以抑制的感傷……這可真不是個好兆頭。
他壓著忐忑難安的感覺,面色如常地和小夥伴們拼命訓練,精神力都增長了不少,但卻依舊渾噩恍惚,總覺得無法心無旁騖地投入訓練,心底甚至開始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這種無力感讓他再怎麼逼自己都不得勁。
跡部幾次詢問,他都笑笑說訓練累到了搪塞過去,但另一個人的目光卻讓他如鯁在喉。
北園寺。
整個網球部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當然他一直是不同的,但旁人都像是看不到他一樣,永遠不會關注他有哪裡不同,忍足卻因為某種不可言說的微妙青學,時而會掃他兩眼,就這麼兩眼,以他的機敏,立刻發現了事有不對。
當所有人都忙於訓練的時候,他永遠是那個最悠閒的人……當然這不是什麼古怪的地方,北園寺在網球訓練上向來悠閒,也不知道當初他怎麼進的網球部,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看跡部的眼神,那種深埋眼底的欽慕,和洞悉世事後無法遏制的……憐憫!
他的欽慕忍足用手指頭想想都知道是為什麼,但那憐憫是怎麼回事?
跡部那樣矜傲的人,他哪裡須要別人的憐憫!忍足幾乎受不了那其中越來越濃厚的同晴色彩!
他終於忍不住在關東大會的前一天攔在了北園寺面前。
“讓開。”北園寺漫不經心地瞟了忍足一眼,冷聲道。
忍足沒心思和他吵的人盡皆知,推了推眼鏡,沉聲說:“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但請不要用那種噁心的目光來看我們。跡部也好,我也好,沒人需要你那廉價的同情。既然你決定袖手旁觀,那就麻煩乾乾淨淨地置身事外,不要留下一絲情緒。”
北園寺瞬間瞳孔一縮,震驚地一時都忘記了反應!
忍足說他知道?他……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他強壓下內心的震動,勉力維持著面部冷淡的表情,大聲喝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還有事,讓開!”
忍足頓時眯了眯眼睛,北園寺雖然說的氣勢洶洶,但忍足明白他已經心虛到極點了——如果是平時的北園寺,一定會嘲諷地冷嗤他一聲,然後再輕飄飄地說一句“自作聰明”,怎麼也不可能是這種欲蓋彌彰的表現!
但他究竟在心虛什麼?忍足所謂的“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不過是一句試探北園寺的話而已,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有所隱瞞……
那麼他隱瞞的究竟是什麼事情?忍足下意識地在腦中飛快地過了一遍最近讓他焦頭爛額煩躁到爆的事情——小九?輪迴?他和跡部的感情?還是比賽?
如果是小九的事,北園寺知道的,北園壽葉一定也會知道,而北園壽葉是不大會隱瞞忍足的;如果說是和跡部的感情……那更扯了,他那欽慕的眼神就已經夠了,憐憫?難道是憐憫跡部一時眼臭看上了他忍足?呃……這好像也可以說的過去……不過忍足是不會承認的,呵呵。
那麼剩下的就是輪迴和比賽了——北園寺知道的究竟是什麼?這兩個明明都是未知未定的事,尤其是輪迴,都不一定有這回事……等等!
忍足忽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他卻忍不住渾身發冷!
如果北園寺既知道輪迴,也知道比賽結果呢?假設他知道三年輪迴的內情,那麼洞悉他們前一次輪迴的經過也並非不可能,如果他們幾次輪迴的經歷全部一樣,那他理所當然會知道他們此次關東大會的結局!而這個結局,一定不會是他們所希望的,否則他怎麼會對跡部露出那樣的神情……
忍足瞬間面色大變,一手握拳,脫口而出:“你知道比賽的結果……是不是?冰帝會……輸……是不是!”
北園寺驚疑不定地看著忍足,半晌強自鎮定:“你有病?居然詛咒自己的社團輸?與其對著我疑神疑鬼,你就不會去多做訓練?”
說完側身繞過忍足就走。
忍足背對著他,突兀出聲:“三年一輪迴……北園家的人也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