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犯了錯,就是要受罰的。”
他點頭。
可是,他畢竟不知道受罰是什麼意思,絕心也是知道他不知道,正在想著怎麼找個例子時,那邊一個侍女打碎了一個白玉杯子,絕心心下一喜:打的好。面上卻故作一沉,一擺手,招呼她跪下。
“老婆,你看,有人犯錯了。”對著秦霜,他又笑嘻嘻的道。
秦霜嗯了一聲,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等待著她會受到什麼懲罰。
“這白玉杯子是當年從江南王家弄來的,價值連城,可見是個寶貝。”絕心對著侍女笑道,“但你又不是個寶貝,可見你還不如它,顯然這是個大錯。”說完,抽起靴子裡的一柄短刀,拋在女子面前,那姑娘顫抖著身子,一動不動,面色蒼白如紙。
少主雖然平日裡和她們甜膩,玩耍,但是,真到發狠的時候,也是殘忍到了極致。她們一直跟著他,沒有不知道的。
秦霜看著她,又去看絕心,詢問的樣子。
可就在他再次回頭就見女子早已倒在地上,殘破的肉體汩汩冒著血泡,美麗的人頭早已滾落遠遠的角落裡,青石板地面上染紅了好大一片。
“你看,這就是犯錯的懲罰。”
絕心看著秦霜道,然後,他發現懷裡的人早已不得動彈,本來就白的臉上更白一層。絕心摸摸他,輕聲叫他。然後,像是反應過來,他開始渾身發抖,絕心像是嚇到他了,趕緊命人把屍體搬出去。
望著扭曲的人形,秦霜“哇”的吐了絕心一身。
第 61 章
第61章
步驚雲一發現秦霜不見了,便回身趕回天山。
雲大哥,依我看,說不定是霜大哥自己離開的,並不是幫主帶走了他。孔慈是想要竭力的勸說他,但也只是點到為止,被步驚雲看了一眼也就閉嘴了。
聽著幫主兩個字,步驚雲皺了皺眉,又道:“孔慈,我此去並不妥帖,你跟著我終是不放心,不若,你…”
“不行,孔慈絕對不會離開你半步。”
孔慈雖然柔弱,但是說得話向來言出必行,步驚雲也知道扭她不過,也就罷了。
快馬加鞭,日夜不歇。行到天蔭城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了,他們喬裝扮作夫妻,混入人群。
夜間,深入天下會,但是一連數日卻並沒有秦霜的半點訊息,這裡平靜的像是往日的千千萬萬個熟悉的日夜。
步驚雲坐在屋頂上,發呆。雄霸堂二樓的燈火闌珊,並沒有人影,神風堂院內,聶風和著斷浪相互練劍。飛雲堂,天霜堂內卻出奇的陰暗冷清,大門上也各自上了鎖。他坐在那裡看著,下面來回走動的巡夜弟子也沒能發現這個暗處的黑影。
這一天,還是如每日那樣失望而歸,到處都找不到,以至於他禁不住去想,難道真的是秦霜自己離開的?不過,這樣的念頭很快被消散。
長街寂寥,天蔭城雖然繁華如夕,但卻不似江南那樣風花雪月,以至於夜深,整條上街寂靜冷清,少有人走動。
他慢慢度步,蕭瑟的夜間,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忽遠忽近的道:“雲師兄你一連數日潛入天下會,卻是落下了什麼好寶貝?”說話人玩笑意味很甚,然後,聽見厚重的袍子被風吹得啪啪啪響。
步驚雲頓步,並不回身,宛若沒有聽見,然後,繼續前進。
那人行動比少頃更快更輕,很快便由遠及近,穿身行來,與他同走,見他不停,伸手便要來拉他,“雲師兄。”見他冷漠,少年突地不笑了,聲音裡有些凝重,有些寂寥,像是一個人孤零零很久之後再度重逢故人的激動,然後,發現故人早已不識得自己,難免神傷一番。
步驚雲由他抓住自己的麻布藍褂子,那人的手指白的有些過分,加上質地上乘的月白袍襯托得便更白一層,然而手上的力道卻足以撕扯掉自己的臂膀。步驚雲側頭去看他,驚訝於聶風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尤其是他可以那麼自然的做出情深的模樣,換做以前,他大抵是要藏在心底的。步驚雲突然注意起他的頭髮來,微顯得枯黃的髮絲還是那樣看著便柔軟,在橘黃燈籠光亮的照耀下,更顯得枯黃,若是拿在燈光下一照,便會神奇的有鏤空的錯覺,秦霜最喜歡乾的事,便是無聊的在燈光下,一根根的照亮他的黃髮,然後感嘆,怎麼會這麼枯黃,這麼沒有營養,還這麼好看呢?
那天,聶風要拉他去喝酒,然後,就在一個路邊酒攤子上喝了起來。
酒家是個孤零零的老叟,頭髮花白,弓腰駝背,行動走一步搖三搖,眼珠子跟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