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和你離婚。”鄭斐突然落下淚來,心裡說不出的複雜滋味,彷彿步入絕境般進退不能。
“乖,不要說傷人的話,你就是愛鑽牛角尖,把自己逼到崩潰,上次……上次我差點兒失去你,我當時發過誓,不管遇到什麼阻礙我都不離開你身邊,我會保護你的,天大的事我們一起承擔,恩?”傑克心疼的把愛人擁入懷裡。
“嗯。”鄭斐有些難為情又有些安心的窩在他懷裡,也許自己該試著放開,讓事情順其自然的進行,從另個角度看也許有意外的收穫也說不定。
這邊小兩口繼續甜蜜著,準備安心住下來長期抗戰,而那邊一臉不甘心的鄭老爸正挖空心思怎麼既能刁難刁難他們,又不至於弄得局面不可收拾呢?好難把握啊,快想破頭的他鬱悶了。
其實鄭榮飛早就想跟兒子好好溝通溝通,可是一直拉不下來臉。妻子去世後,兒子自小跟著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公司剛好又處在轉型期,彷彿就那麼一眨眼兒子就長大了,見面也只是自己訓斥他兩句,父親再反過來斥責自己兩句,然後這麼多年慢慢過去了。
直到父親去世後他跟兒子的互動就更少了,好像他從未學會當好一個父親,雖然焦急但也無可奈何,只能假裝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後來,兒子彷彿被什麼困擾般整個人變得,頹廢,陰暗,彷彿要被什麼東西壓垮般不荷重負。
每次想好好跟他交流,卻總在自己習慣的呵斥和兒子的沉默中不了了之。
直到兩年前那次的爆發,他從不知道兒子有那樣不同常人的痛苦感情,驚懼交加的他下意識的斥責,說了很多現在想來太過傷人的話。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那麼決絕,如果不是傭人去收拾房間,自己的兒子就會那麼輕易地消失了,自己永遠不能忘記那副滿是鮮血的場面,最讓他痛苦的是兒子那彷彿解脫般的表情。
從那之後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的兒子,既有對兒子的惱怒也有恐懼,是的,恐懼,怕自己一不小心他又採取那麼極端的方式,他寧願就這樣逃避吧,直到這次避無可避,其實不可不承認的,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畢竟兒子還想著自己,而且精神狀態比之兩年前不知好了多少,讓他想起他小時候調皮愛笑的樣子,這是他身邊那個人的功勞吧,鄭榮飛有些不甘心的想。
其實在國外這麼多年對同性戀的看法,鄭榮飛已經變得寬容許多,最起碼不會覺得是種病態,自己公司裡好幾個設計師就都有同性…愛人,只是,這件事發生在別人身上,他說不定還會勸道,不過是性取向不同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可是,可是這次是自己的兒子,自己還巴望著抱孫子呢,再說,鄭榮飛皺了皺眉,他知道同性…愛人們的路有多難,人們的從眾心理永遠是強大的,在他們認知中的異類們總是過得格外艱辛,自己真的不願意兒子選這條路啊。
蕭薔偷偷躲在樓梯口聽著樓下的動向,哎呀,怎麼這樣啊?媽媽說的還是太委婉啦,就應該直接放話不許鄭叔為難他們嘛,反正鄭叔對媽媽是言聽計從的。舜涓無奈的看著趴在樓梯口的女兒,懷疑自己的女兒是不是年齡倒著長的啊?
“蕭薔,過來,真是成什麼樣子,都要嫁人的大姑娘了,以後去了婆家可不許這樣。”舜涓故意板著臉瞪著蕭薔,蕭薔吐了吐舌頭,乖乖的走下樓來。
“我們蕭薔多好啊,他們羅家當公主捧著還來不及呢,是吧,如果他們敢欺負你,告訴鄭叔叔,我跟他們算賬。”鄭榮飛一看到蕭薔就開心起來,剛剛低落的情緒也散了不少。
“就是,還是鄭叔疼我。”蕭薔故意撒嬌道,惹得舜涓好笑的搖頭,而鄭榮飛則是受用的緊,樂的笑眯了眼。
瞄了瞄歡樂的氣氛,蕭薔小心翼翼的對鄭叔說,“鄭叔,您別怪我多嘴啊,那個雖然我是第一次見鄭斐,可是一見就挺親切的。在路上他可緊張了,就怕你生他的氣,臉都煞白煞白的,我們看了可心疼呢。”
鄭榮飛板了板臉,最後沒忍住笑道,“真是個鬼丫頭,他那臉天生就煞白煞白的,你讓他換個別的顏色我看看。”
蕭薔一看鄭叔這反應,有門啊,於是趁熱打鐵道,“鄭叔~~真是的,人家說真的啦,鄭斐很在乎,很在乎你的。”
“哼,在乎?在乎到結婚都不打招呼就自作主張?”鄭榮飛不依不饒。“呵呵,鄭叔賭氣的樣子很可愛啊。”蕭薔故意調侃道,收到媽媽瞪來的目光,收斂道,“那個,鄭叔,說實話,鄭斐要真告訴你他要跟傑克結婚,你會同意嗎?”
怎麼可能,他會先把他從美國揪回來,關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