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葉老是早就久仰大名,神慕已久,但這還是冷冰寒第一次見到葉老。但這並不妨礙他一眼就知道,眼前的這位精神矍鑠的老人就是葉老,那種內斂而又睥睨一切的神態風韻,不是一般人能夠學得來的。
對於葉老,冷冰寒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已經沒有見過,但葉老能夠屈尊降紆來成都這裡觀看自己和丁家的比鬥,讓丁辰志心存疑慮,不得不爽快地履約。雖然不知道葉老的目的,但至少在這一點上,冷冰寒對葉老心生敬意。
“好好,無需多禮,隨便坐吧。”葉老微微頷首,望著神態恭謹而不失灑脫的冷冰寒,眸子中流露出幾分滿意的色彩。
冷冰寒謙和的表象下暗藏著一顆深不可測的心,這種感覺讓葉老感覺到頗有幾分驚疑,這就是一種氣勢上的威壓,除了鮮有的幾個人之外還沒有其他人可以給他這樣的感覺,尤其是小輩裡。
冷冰寒也不客套,依言落座,雙手撫膝,坐得很是端正。這不是一種故作的表現,而是代表一種尊敬的姿態,也是一種年輕人應有的姿態和朝氣。
牛哥很快給冷冰寒奉上茶水,然後輕輕退了出去,還反手將房門關上,他是要給葉老和冷冰寒一個單獨談話的機會。
不過冷冰寒知道,別看這間屋子裡現在只有自己和葉老兩個人,但事實上,隱於暗處的警衛力量,卻是不在少數,此時都正警惕地看著自己,倘若自己有些什麼不軌的舉動,保準在第一時間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葉老笑呵呵的道:“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把你喊來。你可別怪我老頭子啊。”
“老爺子言重了,能得老爺子看重,這是我的榮幸。”冷冰寒微微笑道。雖然葉老表現地十分平易近人,但這般大人物的威嚴氣勢,當真是無所不在,縱算面帶微笑,仍然讓人心中慄慄。
所幸冷冰寒早已並非吳下阿蒙,重生以來,自己所經歷的一切,現在的生活,都是前世裡完全不敢想象的。這些年來他就連最高首長都見過了,還有什麼大人物能夠嚇得住他?因此總算沒有太失態。那篤定淡然的神情,更是在葉老面前增分不少。
“在首都時早就聽王老哥他們提起小寒你了,耳朵都聽起老繭了。”葉老一雙老眼望著冷冰寒,饒有興致地問道:“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的少年俊彥,王老哥真有福氣啊,哈哈。”
“不敢當不敢當,那是爺爺對小寒的厚愛。”冷冰寒連忙說道,而憶及王老爺子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愛,那些點點滴滴的往事,面上露出一絲歡欣地笑意,不知不覺間,眼角竟然微有些紅潤,忙故作若無其事的揉揉眼睛,以遮掩自己的窘態。
葉老一直在留意冷冰寒的神情變化,見狀心中不由的有了一絲觸動,只覺得這個年輕人如此情深義重,實在難得。
葉老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突然又抬起頭來看著冷冰寒,神色很是嚴肅,目光炯炯:“以前見你行事,向來是謀定而動,而且性情淡漠,並非一個衝動之人,這次怎麼會突然想起要和丁家卯上?難道真像別人說的那樣,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早就想要謀奪丁家的船運公司?”
冷冰寒無奈地笑了笑,說道:“要是我說這全是無心碰巧,順勢而為,不知道老爺子會不會相信?”
“無心碰巧?順勢而為?”葉老炯炯有神的雙目,微微眯縫了一下,許是這個年輕的回答,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以為冷冰寒會說出一大籮筐大義凌然的話來,為自己辯解加分,不想卻給出了這麼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具體點。”葉老對冷冰寒的答案不置可否地說道。
冷冰寒摸了摸鼻頭,原本以為以葉老的身份地位,對這樣的事不會感興趣,沒想到葉老還真有些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興趣,無奈之下,只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描述了一遍,連黃鶯的事情也沒有絲毫的隱瞞。
在冷冰寒看來,自己行得端做得正,沒什麼值得隱瞞的。
“照你這麼說來,真是為了那個叫什麼黃鶯的小明星爭風吃醋才惹出來的紛爭?”葉老臉上有了幾許怒氣,眸子中露出一絲不快。或許在他們看來,年輕人有些意氣之爭很正常,但爭風吃醋,就委實顯得有些紈絝,不務正業了。
冷冰寒微微一笑,迎頭卻對上了葉老那雙精光四射的眸子,氣定神閒道:“老爺子要這樣認為也無不可,不過我對這個黃鶯沒有絲毫的企圖,只想幫她不受強迫而已。”
“這麼說來,是大家受了丁家的矇蔽?”葉老長眉一揚,訝道,似乎對冷冰寒所說的有些相信,怒意勃發的面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