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握著手術刀,他的額頭上全都是汗珠。
他之所以肯做這個手術,並不是為了那一袋子錢,而是因為門外的那個女孩,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怕得就像是惡魔。
溫顧坐在椅子上,她實在是太累了,她和許都好不容易把周語梵弄到了這個醫生家裡,她便讓許都立刻離開了。
畢竟,周語梵能夠受這麼嚴重的傷,對方肯定是不簡單的。若是有人能夠追蹤到周語梵,她可不希望許都在這裡一起受死。起碼,他們需要一個人,來做後援。
除開許都這個後援,溫顧還需要一個律師,她不確定周語梵究竟是惹上了什麼麻煩。
畢竟,她知道周語梵在部隊工作,而周語梵並沒有回到家裡去,而是找到了她,恐怕,這世上,他只相信她,或者,他寧願害慘了她,也不遠害家裡人。
那麼,如果是牽涉軍隊的問題,她務必需要掌握以下軍隊的法律,不然白白收留了周語梵,結果自己反而掉進了火坑,那可就真的坑爹了。
於是,她想到梅欣雨。
誰知道梅欣雨那邊根本不接電話,溫顧打了無數個電話,梅欣雨那邊都沒有人接。
溫顧坐在椅子上,她有些擔憂地朝著門縫裡看去,那醫生的額頭上沁出了汗珠,她開啟了門,說:“醫生,需要幫忙嗎?”
那醫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說:“能幫忙是最好的。”
溫顧便走了進去,當起了醫生的助手來。
醫生說:“血量不夠了,還需要再抽一點。”
溫顧便伸出了手,說:“抽吧。”在做手術之前,她就已經抽了一袋血,她是萬能陰性血,基本上能夠支援所有的血型。
她似乎一點都不害怕疼痛。
梅欣雨的手機沒有電了,等到第二天。
她發現自己手機沒電的時候,她這才把手機插上了充電線。不一會兒,手機開機了,手機不停的響了起來。
梅欣雨低頭一看手機,螢幕上面顯示著無數條未接來電的提示。
上面有溫顧打來的電話,也有妹妹打來的電話。
她先是給妹妹打了電話:“昨天晚上,你怎麼給我打了那麼多電話。”
妹妹說:“爺爺昨晚病危,已經去世了。爺爺的葬禮,你來嗎?”
梅欣雨整個人歪歪斜斜的靠在了牆邊,人生,總是這麼讓人難過。她一直憎惡的不肯相見的爺爺,終於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以為自己可以無情無義,可以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她以為自己可以堅強到一滴眼淚都不會掉下來。
可是,她錯了。
她錯過了所有原本可以陪伴爺爺的,可是,她總是不願意。
她一直都很忙,忙到她可以陪伴整個世界,卻始終沒有時間陪伴那個老人。
梅欣雨沒有去律師事務所。
溫助理來看梅欣雨,她敲了敲門。
梅欣雨開啟了門,有氣無力的說:“你怎麼來了。”
溫助理進了門,陪伴了梅欣雨許久,她才知道,原來,梅欣雨的爺爺,在昨晚去死了。
外人時常都說,梅欣雨這個人從來沒有輸過官司,外人時常都說,梅欣雨這個人非常冷漠刻薄。
可是,從來沒有人真正為梅欣雨平反,梅欣雨自己呢,也從來不屑於給自己的名聲做半點解釋。
她從來不怕被人說成是彪悍的無情的女人,她從來不怕被人說成是冷漠的刻薄的女人。
一個人,只有被人踩在腳底的時候,才會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梅欣雨的冷漠刻薄、彪悍無情,都是那群極品的親戚,把她生生磨練成這個樣子的。
梅欣雨的大學同學聚會,就在這個週末。
梅欣雨原本是不想去這個聚會的,只不過,她已經推辭了好幾次同學聚會。
梅欣雨當年和那些同學的關係,是非常好的,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人,她也不至於躲著這些人,這麼多年。
直到,這一次的聚會上。
梅欣雨讓溫助理確認了,那個人,不會出現在聚會上,她這才放心了,抿了抿唇,決定參加這個聚會。
溫助理便是梅欣雨當年的大學同學之一。
她很是驚喜梅欣雨願意參加這個聚會,畢竟,這麼好幾年,他們這些人,已經好久沒有在一起聚會了。
溫助理積極的,為梅欣雨準備著參加聚會的服裝,她希望梅欣雨能夠以最好的姿態,出現在老同學的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