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個姓啟的會幫我?不會,不會!除非是那個好脾氣的姓蘇的傢伙,還差不多!
“別謝我,我可不想幫你!”啟程視若無睹地從他身邊走過,順便冷言冷語地丟下幾句,“這次,你怎麼不跑了呀?”
“關你屁事!”笠傑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對他一點感激之意都沒有。上次能放心離開,完全是因為有爾鵬程。這次,他當然要寸步不離地守在林子身邊。
倆人離著病房還老遠,就見到啟迪心煩意亂地在門外踱來踱去,毫不顧及地大聲報怨:“樊籬是不是瘋了?他什麼時候認識的這個女人,關懷體貼成那個樣?真肉麻!”
蘇溪楠弓肩駝背地靠著牆壁,沮喪地朝她搖搖頭。這個問題,她何嘗不是抓破腦袋,也沒想通呢!
“他……他怎麼又回來了。”
啟迪的一聲驚歎,讓蘇溪楠也迅速地抬起頭,發現笠傑大搖大擺地走過來,衝上前一把扯住啟程的衣袖,不依不饒地問:“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我哥讓你幫……”
“不是!”啟程面無表情地打斷她。懶洋洋地倚在門邊,背對她們倆,一付誰也不想理的樣。可眼角精氣的餘光,在笠傑推門而入的一瞬間,還是不由自主地瞟進去。
樊籬一如他所料,和他離開時一樣,依舊憂心忡忡地凝視著蜷起身子,縮作一團的林子。
不過,啟程此刻的心裡溢滿了得意,這下,不用他親自開口,一向不講道理的笠傑,肯定會把脈脈含情的樊籬,連同他們毫不客氣地全趕走。
門一合上,他身後的女人酸溜溜的聲音就響起。
“男人,也不知都有什麼毛病,從骨子裡就喜歡這種動不動愛裝暈,裝可憐的女孩!什麼年代了,還做出一付小鳥依人的模樣,真噁心!”啟迪瞪著哥哥的背影,意有所指。
方才,還對他粗野拉開林子的舉動,拍手稱快。認為這個從小到大愛和自己作對的哥哥,總算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事。可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帶回那個該死的‘野蠻人’,真不知道這個反覆無常的哥哥,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過,我打聽過了,那個女孩的男朋友在這場爆炸中死了,所以,八成是精神錯亂,才會那樣抱著樊籬。”
蘇溪楠睜圓雙眼,倒吸一口冷氣,連忙拍拍啟程的背,“莫非就是上次在醫院外,抓住我胳膊的那個……”她難以置信的語氣中,不免帶上了幾分遺憾。
醫院外的那個男孩——啟程幾乎忘了林子還有這麼一個男朋友。他在腦海裡,千辛萬苦地想搜尋一個年輕而又縹緲的身影,可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幾乎很難在心底烙下什麼痕跡。難怪,她昨天在車上會表現得像個神態失常的瘋子;一夜之間,也腮削頷尖,憔悴得不成人樣……他甩了甩頭,拋開紛亂和不快的思緒,乾脆推門而入,想大大方方地看笠傑上演逐客的戲碼。
脆弱⑷
可讓他大跌眼鏡的是,笠傑竟然畢恭畢敬地站在樊籬面前,稍稍一欠身,賠笑道:“蘇先生,你是好人,大人不記小人過,上次,我真是砍錯了人,對不住!”
樊籬不明就裡地看著他,起身剛想開口叫他毋須客氣。
笠傑突然猛一收笑臉,虛與委蛇的態度直轉而下,“不過,現在既然我沒事了,你們也看過林子,就請各位先回吧!”他大咧咧地抬開樊籬身後的椅子,找了個空地坐下來,擺出一付敬敏不謝的姿態。
他可不是傻子,早看出樊籬對林子別有用心,所以,正如啟程所料,他三言兩語,陽奉陰違就把他們這群人打發了。
啟程望著外粗內細的笠傑,再看看滿臉尷尬,進退兩難的樊籬,唇畔劃過一絲訕訕地嘲笑,可笑的他,還有樊籬,他們倆竟然為了一個剛剛逝去男友,傷心欲絕的女孩,而且,還是個無關緊要的女孩子,鬧得差點翻臉,莫非真像啟迪所說,腦子有毛病!
“那我們先走了。你們好好休息吧!”樊籬眷戀地瞟了眼一動不動的林子,狼狽地和其它人一起離開了。
“他們走了嗎?”一直把臉埋在臂彎下的林子,突然冒出悶啞的聲音。
“走了,一群瘟神終於全走了。”笠傑發自肺腑地感嘆道。不過,他好奇的是,林子剛才一直保持這樣一個姿勢,讓人錯以為她封閉在自我的世界裡,可不曾想,她洞悉了這裡發生的一切,那她為什麼要裝出那付熟視無睹的樣子呢?
林子從深埋的膝蓋後,如夢初覺地抬起頭。她懨懨無神的一雙眼睛,愣視著自己*的腳背。其實,被啟程叱罵的那一刻,她就徹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