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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姓?”槍中喃喃念著,眼睛驟然一亮。

“他好像是姓鳴瀨吧。”

“沒錯,的確是。”

我們面面相覷,心情難以形容。霧越邸那個剛邁入老年的管家的臉,跟“鳴瀨(naruse)”這個姓重疊在一起。剛來的那天晚上,深月說到“naruse”這個姓時,我立刻聯想到“鳴瀨”這兩個漢字,就是因為我看過8月那起案件的新聞,那個姓還殘留在記憶之中,所以很自然地浮現出來。

“的場,”槍中正言厲色地問,“他——這個家的鳴瀨先生,下面的名字是什麼?”

“孝——孝順父母的孝。”

“被殺死的警衛的名字是‘稔’,年約40多歲吧。”

“難道……”的場停頓半晌說,“你認為那個人是鳴瀨的弟弟或什麼人嗎?”

“不可能嗎?”

“我沒聽他說過。”

“可是,這個姓並不常見,即使不是弟弟,也可能有什麼血緣關係。如果真是這樣,他就有殺死槍中的強烈動機,你不認為嗎?”

女醫沉默不語,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緩緩地搖著頭;似乎是不否認也不贊同。

令人不舒服的沉默,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一顆心彷彿被懸掛在即將坍塌的廢屋樑上。每個人的表情都非常複雜,眼神飄忽不定,時而看看走廊或天花板。寬敞的房間裡飄蕩著不信任、疑惑、混亂、不安、焦躁、恐懼……各種情緒,相互牽制著。

“槍中,”的場打破沉默說,“還有一件事,我想最好告訴你。”

“什麼事?”

“關於放在屍體腳下那雙木屐的事。”

“嗯,你說吧。”

“這件事是末永告訴我的,”她不露半絲情感的眼睛,朝上看著槍中,“你也知道那雙木屐是放在大廳裝飾架的玻璃箱中,箱子裡有一個裝了水的小杯子,末永每天都會補充杯子裡的水。”

“這樣漆才不會幹掉,對吧?”

“沒錯,昨天他去加水時,發現玻璃門微微開著。”

“那時候木屐還在玻璃箱中嗎?”

“嗯,可是位置好像跟原來不太一樣。”

“哦——也就是說,在那之前,曾經有人開啟玻璃把木屐拿出來?”

“這個房子裡的人都說沒碰過那個箱子。”

“你是說我們之中有人碰過嗎?”槍中緩緩撫摸著下顎,“末永先生是在昨天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說大約是傍晚6點。”

“我知道了。”槍中點點頭,用銳利的眼神掃視全桌的人,“昨天下午6點以前,有沒有人碰過木屐的玻璃箱子?這個人未必就是殺死榊的兇手,如果沒做什麼虧心事的話,應該可以坦然承認。”

沒有人回應槍中的詢問。

“看來,”槍中推推眼鏡框,眼神嚴厲地說,“這個人是做了什麼‘不可以承認的事’,也就是說,昨天碰過箱子的人就是兇手,大家同意我這樣的判斷吧?”

12

這一天下午,雪還是不停地下著。

被外界孤立的“暴風雪山莊”——這是古今中外的偵探小說中經常用到的異常狀況。現在,就在這種狀況中,以霧越邸為舞臺,上演著一出殺人劇。而且,劇情還脫離現實甚遠;是偵探小說中經常出現的“模仿殺人”。

午餐後的“審問會”一結束,我就一個人來到樓下的禮拜堂。

我非常喜歡那個空間的幽靜和微暗,彷彿空氣的粒子就那樣靜止著、沉默著;光的粒子疏疏落落地飄蕩在其間。我會有一種“很懷念”的感覺,大概是因為小時候曾去過附近的教堂吧。總之,我現在只想一個人想些事情。

禮拜堂的門敞開著。

我在前排右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微弱的光線透過圓頂天花板的彩色玻璃,灑落在祭壇的十字架上,為十字架塗滿了微妙的色彩。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用虛無的眼神俯視著我。

只睡了三個多小時,當然會睡眠不足。我的眼睛浮腫,全身微微發熱,覺得很疲憊。可是,情緒卻非常亢奮,毫無睡意。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佔據我腦部一大半面積的,還是那個案件。

為什麼被殺?是誰殺了他?兇手毋庸置疑一定是這棟霧越邸裡的某一個人。可是,是如白鬚賀所判斷的,兇手是包括忍冬醫生在內的我們八個人之中的某人嗎?或是槍中所提到的“可能性”,兇手是居住在這棟屋子裡的人之一呢?在8月的案件中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