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嗓子眼才停下來,跟陳晴晴說了句去洗手間就起身了,進去看了看,裡面沒有一個人,她捂著嘴,順手把門鎖死,一手撐在洗手檯上,‘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她其實已經過了孕吐反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很少再吐了,可今晚或許是心裡太難受了,也或許是真的吃多了,吐的特別厲害,幾乎將吃下去的全數吐了出來……
水聲嘩嘩,將她難受的低低喘息聲徹底掩蓋住,她抬頭,看著鏡子裡面色慘白、眸中帶淚的女人,腦中一片空白!
 ;。。。 ; ; 話音剛落,不等江哲反應,不遠不近處,忽然傳來男人的一聲輕嗤:“白老師這句話說的真好,不過我聽說為人師表,都是要言傳身教的,白老師自己做的是一套,教別人的是另一套,會不會覺得心虛呢?”
男人聲音不大不小,卻因為話語中濃烈的嘲諷與針對意味,輕易的吸引了滿包廂內人的注意力,談笑嬉鬧的聲音漸漸淡下去,一包廂的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到了白溪跟說話的人身上。
是許久不見的歐陽卿!
就坐在她的斜對面,懷裡攬著一個看起來有些冷的美女,一手轉著手中的酒杯,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等著她的回答。
白溪吃驚的看著他,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他,以至於讓他在這樣的場合裡,毫不忌諱的當著眾人的面指責她。
記憶中,她似乎跟他沒什麼過多的交情,連說過的話加在一起都寥寥可數,又是怎麼得罪的他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在十幾雙好奇的視線中有些難堪的笑了笑:“歐陽醫生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說的清楚一點……”
“哦?”
男人一邊的眉毛輕佻的挑了挑,像是在盯著一個跳樑小醜一般的看著她:“白老師是真不明白呢,還是裝不明白呢?”
他話中的意有所指讓白溪莫名的有些心慌,可她仔仔細細的在腦海中搜尋了好一會兒,卻還是不記得自己到底對他做過什麼事,他們之間唯一的焦急就是蘇少謙,除了蘇少……
她咬唇,下意識的撇了一眼離歐陽卿不遠的蘇少謙。
他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看著她或者是歐陽卿,而是懶懶的靠在沙發裡,一手隨意的搭在懷中的女人的肩頭,一手緩緩的轉動著指尖的水晶杯,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水晶杯內橙黃色的液體,眸光復雜,讓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麼。
好像……,對他們之間的話題完全不感興趣一般……
她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不等開口,歐陽卿已經再度嗤笑出聲:“看來白老師現在明白了,心虛了?”
白溪剛剛掃了蘇少謙那一眼,這會兒還有些心慌意亂,又突然聽到他的嘲笑,忍不住皺眉:“歐陽卿,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一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剛落地,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實,眼角餘光似乎掃到了蘇少謙飛快的勾了勾唇角,那是一抹譏誚的笑,與此刻歐陽卿唇角的一模一樣……
“好一個身正不怕影子斜……”
“歐陽!”
莫霖將手中的酒杯放到桌子上,警告性的看了他一眼:“你喝多了,出去醒醒酒吧。”
歐陽卿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好吧,醉了就醉了,算我自討沒趣……”
他話說到一半,卡在那裡,白溪心裡像是堵了一塊東西一樣憋的難受,她站起身來追出去,在走廊上堵住了他。
“歐陽,你剛剛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歐陽卿的確喝了不少的酒,平日裡自我控制能力很強的一個人,這會兒心裡卻憋不住一點的憤懣,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看她:“虧你還是一語文老師呢,稍微掩飾一下就不明白了?你為了你妹妹好,跟江哲說要是不能給她幸福,就不要去找她了,可據我所知,你當初可不是這麼做的,既然不能給少謙幸福,又為什麼死纏爛打的追了他那麼多年,眼看著他為了你拋棄一切的時候,又毫不猶豫的把他當做垃圾一樣的丟棄了,自己跑到法國去逍遙快活了?”
白溪的臉色在他一字一句凌厲異常的指責中,漸漸慘白了下來。
她現在在他們這些人眼中,已經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罪人……
好像她當初離開的時候,心情很輕鬆一樣,好像去了法國,她就過的逍遙自在一樣,好像肚子大了,就是她現在已經過的十分幸福一樣……
他不知道她跳海時候的絕望與疼痛,他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