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菸在指間捻滅的時候,他拿出了手機,沒有透過通訊錄,而是徑直輸入了一串電話號碼,用純熟的義大利語開口:“我是蘇少謙,有個交易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 ; ; “他今晚值夜班,好像有個手術吧,一會兒就過來了,你著什麼急!”歐陽卿不明白他莫名其妙的怎麼會這麼浮躁了起來,可又不好再問,這男人這會兒跟吃了槍藥似的,他再提一句白溪,他估計就要跳下床來跟他動手了。
正說著,病房門忽然一開一關,莫霖慘白著一張臉走了進來,視線在他們之間來來回回看了幾次,才低低開口:“少謙,我剛剛從手術室出來,碰到千息佐跟一群人守在另一個手術室外……”
“千息佐?”蘇少謙眯了眯眼:“他守在手術室外做什麼?”
“我去調了一下那手術室的病例情況……”
莫霖又停頓了下,才繼續道:“是白溪,她的孩子似乎出了些問題,正在做流產手術……”
蘇少謙猛然坐直了身子,凝聲問他:“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流產?白溪有沒有危險?”
“我不知道,需要主刀醫生出來後才知道。”
莫霖說完,見他要下床,忍不住上前阻止他:“我覺得,你還是在這裡好一些,千息佐那邊情緒有些不穩定,你們萬一鬧起來,對白溪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我是醫生,我會以醫生的身份過去檢視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等我訊息。”
腿上也被綁了厚厚的繃帶,蘇少謙有些煩躁的用力撕扯著:“那個孩子我不管,但是白溪必須要保證沒事!你過去看看,有什麼事情立刻通知我。”
“好。”
莫霖一邊點頭答應著,一邊用眼神示意歐陽卿盯著點蘇少謙,隨即快步走了出去。
蘇少謙一個人在那裡拆紗布,拆的不耐煩,忍不住看向一直束手旁觀的歐陽卿:“你木頭啊?!不知道過來幫個忙?”
“知道,知道是知道,可你現在拆了幹嘛?這些東西還有石膏弄上去很麻煩的,明天還要趕在安琪兒還有你爸媽來之前給你裝上去,很麻煩好嗎?我覺得……”
“我覺得你想捱揍了。”蘇少謙眯了眯眼,冷聲打斷他。
“……”
歐陽卿聳肩:“ok,反正如果到時候被抓到,我就說我不知情,我也被矇在鼓裡,你自己去跟他們解釋去吧!”
蘇少謙卸下了礙事的石膏,右手還吊在胸前,沒有等到莫霖的訊息,忍不住煩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不停的問歐陽卿時間:“幾點了?”
他第十次問他的時候,歐陽卿窩在沙發裡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才十分鐘而已!放心了,這世界上每天流產的女人千千萬萬,有幾個是出事的?放心放心,躺床上……”
他話還沒說完,男人卻忽然站定,兩秒鐘後,猛然推開了病房門衝了出去。
歐陽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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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濃,空曠的走廊裡,一身純白西裝的男人靜靜靠在牆壁上,猩紅的血浸透了他的大半衣服,那向來高傲尊貴的頭,生平第一次垂了下來,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沉默。
蘇少謙在他對面站定,也緩緩靠在了牆壁上,眯眼看著他身上的血跡,神色冰冷。
沒有人想說話,也沒有人開口說話。
直到白溪被推出手術室,兩個沉默許久的男人幾乎是瞬間站直了身子,剛要迎上去,一同出來的莫霖便微微伸手擋住了他們。
“根據給病人的主刀醫生所說,病人臨打麻醉之前曾經親口要求,出來後,除了我之外,不要任何人靠近。”
他的視線在蘇少謙跟千息佐之間來回看了幾次,才以公式化的口吻繼續道:“為了能給病人提供最好的休息空間,希望兩位可以配合我。”
“她怎麼樣?”
女人雙眼緊閉,臉色慘白的從自己眼前被推離,蘇少謙的呼吸漸漸不穩起來:“有沒有危險?”
“手術很成功,只是病人現在需要靜養。”
千息佐在旁邊,莫霖跟他說話也不好太過親密,仍舊維持著醫生的口吻,繼續道:“兩位如果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聯絡我,至於病人那邊,我會一直守著,希望兩位不要過去打擾,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千息佐沉默的站在那裡,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就如同醒過來的白溪一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