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切身體會,因此說起來我鼻子竟有些酸酸的。在我心中,他一
直是溫和儒雅、精明聰慧的,希望他能聽懂我的意思,也不枉我這一番苦心。
他面色有些許蒼白,過了良久,方開口道:“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你不同於其他女子,原來世間真有這些荒誕不經的事。”頓了一下,他好似忽然想起一事,急忙續道,“你既是
下個朝代的人,那今朝的事你應該很清楚,前些日子,你曾把皇弟託付於我,那皇阿瑪和你……”我猛然回神,早已料到他會問些事情,只是沒有想到他最先想到的竟是我們,心中一暖,我
道:“我雖是下個朝代的人,但歷史我知道得並不多。上次之所以把弘翰託付給你,只是因為我和你阿瑪已屆中年,早晚會去的,弘翰尚小,我一直放心不下,因此,你不必過多擔心。”
他一陣沉默,蹙著眉頭沉思了半晌,面色恢復了正常,道:“弘曆明白姑姑的意思,也知道以後應該怎麼做。只是此事過於荒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宮中嚴禁傳神鬼之事,恐怕會落了
口實。宮中的規矩雖被皇阿瑪整頓得好了許多,但宮中之事,誰也說不準,還是小心為上。”這些話曲折婉轉,入情入理,全是為我著想,我心中一陣感動,緊接著又是一陣輕鬆,這麼多天
,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下來。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站起來,把玉佩放在弘翰身旁,躬著身子道:“姑姑,弘曆告退。”
望著窗外鋪天蓋地紛紛而下的大雪,我嘆了口氣,終於熬到了滿月,可以下床了。
背後的胤禛輕笑一聲,道:“一個月終究是過去了,大家都得償所願。”我心中微怔,繼而明白了他的意思,面上一熱,回過身,睨他一眼,嬌聲道:“在兒子面前,還是這麼不正經。
”聞言,他悶著嗓子笑了起來,上前幾步環住我的腰,撫了一把我的臉孔,託著我的下巴,道:“都已經做了額娘,臉皮還是這麼薄。”
掠了他一眼,撥開他的手,向後退了一步,道:“弘翰看著呢。”他的手往前一收,我不由自主地貼在了他的胸前,他溫言道:“他只是個嬰兒。”我正要開口說話,他已截口續道:“
你是不是提醒我,弘翰應該由奶孃帶?”我心中氣惱,抬起頭瞪了他一眼,欲推開他,他似是早已料到我會有如此反應,放在我腰間的手又緊了一些,他低著頭在我耳邊輕聲道:“晚上身邊
沒有你,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似的。”
這陣子他一直在東暖閣休息,而我一直專注地照顧著弘翰,的確是冷落了他。身子不再僵直,也如他一樣,雙手環住他的腰,抬起臉道:“這些日子你瘦了許多。”他輕吁了口氣道:“
國庫空虛,而江寧織造卻欠著國庫幾百萬兩銀子,命他限期歸還,而他不但還不上,竟然在回京的路上,又在山東長清縣等處勒索費用、騷擾驛站。我撤了他,他竟轉移財物,企圖隱藏。還
有,前幾日,寶泉局匠役聚眾抗議官員剋扣糧食,這可是天子腳下……”
《步步驚心》 第三部分 《步步驚心》 第十五章(6)
後世之人評價他,說是生性陰鷙、睚眥必報,可真正身在其中,我卻明白他為何會以整頓吏治為宗旨,清肅綱紀、嚴整刑律。只有如此,他才能使國富,只有國富才有民安,民安才有太
平。
我加重手臂的力量,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道:“聖祖年間的吏治腐敗過於嚴重,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是四五十年形成的問題,又豈是數年能扭轉過來的。”內心略一思量,我又續
道,“因為有你,我們大清會有最璀璨的時刻。”頓了一會兒,他嘆道:“不說這些沉重的話題了。”
他扯開我的雙臂,握著我的手坐於床邊,待兩人坐定,他緊緊地盯著我,眸中透著熱切的光芒。四目相望,我只覺得自己雙頰滾燙,身子竟還不自覺地輕輕顫著。我垂下眼瞼,靠在了他
的懷中。兩人靜靜地依偎了片刻,他捧起我的臉,黝黑的瞳孔湧出絲絲暖意。我竟如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般,呆呆地望著他越來越近的臉,直到他冰涼的唇覆上我的,才反應了過來。
他的吻由溫柔漸漸變得熾熱,我則隨著他的引領,不由自主地配合著他。“哇”的一聲,弘翰的哭聲驟然入耳,我急忙推開他,向床上望去,只見小傢伙手足並用,踢騰著棉被,身子扭
來扭去。我心中明白了怎麼回事,面上不禁一熱,竟忘了給他換尿布。掀開被子,拿出自己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