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卻沒有表現出太多恭敬。

靈犀道君絲毫不見怪，仍然笑吟吟地：“陌小良，剛才看你的鬥法，本君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陌小良躬身：“是，師祖請問。”

靈犀道君說：“心xìng和資質，你認為哪個重要？”

陌小良一怔，想了想，方才答道：“心xìng。”

“哦？”靈犀道君頗感意外，這個問題許多人心中覺得，是資質更重要，而在元嬰道君面前，多半會思考一番，說兩者一樣重要，沒想到陌小良會這麼幹脆地說心xìng更重要。

“為何？”

陌小良答道：“不為何，端看宗門諸位師祖，未必有超強的資質，卻一定有過人的心xìng。”

靈犀道君看了眼陌天歌和秦羲，笑道：“本門八位元嬰，其中五位乃單靈根，剩下三位。其中一位是比單靈根更出sè的混元靈根……如何說明你的觀點？”

陌小良道：“守靜師祖是雙靈根，卻是玄清門最早結丹的天才修士。而且，二百一十一歲就結成元嬰；靈犀師祖……您是單靈根，無論是結丹還是結嬰，都比不上守靜師祖，這是其一。而華炎師祖，資質比之守靜師祖還有所不如，仍然走到了元嬰，這是其二。朝陽峰的知非師叔，便是單靈根。卻至今未能結嬰，修為難以寸進。這是其三。”

靈犀道君失笑：“你還真敢說啊……”

陌小良繼續道：“此三事，可見走到元嬰的未必資質高，卻無一都是心xìng極佳。”

靈犀道君笑著說：“有資質無心xìng的都在前一步被刷下來了，是嗎？”

陌小良遲疑了一下，點頭：“是。”

“那你可曾想過，無資質有心xìng，在更早的時候就被刷下來了？”

陌小良遲疑得更久了。

靈犀道君只是微笑地看著他。

“師祖是說……”陌小良有些困難地道，“資質。其實比心xìng更重要？”

靈犀道君搖搖頭：“本君可什麼也沒說。這個問題，不需要本君告訴你答案。”

陌小良沉默不語。

“陌小良。”安靜了許久，靈犀道君忽然問道。“你可願拜我為師，入我門下？”

雖然早知道執事叫他上來，是有人對他感興趣，可能還會收他為徒，但，聽到靈犀道君如此乾脆利落的問題，陌小良仍然驚訝了，他沒想到會是元嬰師祖，更沒想到，對方沒有一次次地考驗，只問了幾句話，就直接要收他為徒了。

見他好一會兒都沒回答，靈犀道君挑眉：“怎麼，你不願意？”

陌小良回過神，忽然撩起袍子跪了下來：“靈犀師祖見諒，弟子昔rì曾有過一個願望，在回答師祖之前，想先問清微師祖一個問題。”

靈犀道君頗覺有趣，點頭道：“可以。”

陌小良抬起頭，望著陌天歌，目光中閃動著一些東西，似仰慕，似渴望。他道：“敢問清微師祖，可還記得弟子？”

眼前的陌小良，外表二十出頭，面容端正，眉梢眼角帶著厲sè，因而並不俊俏，但那渾身的兇悍凌厲，卻與記憶中相同。

陌天歌面sè不驚，點頭：“記得，只是沒想到，你會姓陌。”

陌小良道：“當rì蒙師祖相救，弟子才能逃出生天。當rì入門之時，弟子問蘊玉師叔，怎麼樣才能做清微師祖的弟子，師叔答，等我成為玄清門最厲害的弟子，就可以了。弟子這些年來，一直為此努力，從不懈怠。只是，瞭解得越多，就越知道自己不知天高地厚，這些年來，莫說元嬰道君，連結丹真人都不願收我為徒。如今靈犀師祖意yù收弟子為徒，弟子心知這是改變命運的機會，但在此之前，弟子想問師祖一句，師祖可願收我為徒？”

雲臺上，凡是聽到的修士都驚訝地看著他。玄清門創派這麼多年，從來只聽說過，元嬰道君問弟子可願入門，沒有弟子反問元嬰道君，可願收自己入門，這個陌小良，真是太膽大，也太自視甚高了！

陌天歌眼中亦露出訝sè，她看了始終含笑靈犀道君一眼，問：“你可知道，靈犀師兄意yù收你為徒，除了你頗合他的心xìng，也是因為你適合修煉他的功法？如果拜我為師，我頂多替你討來功法，卻不可能像他親自指點一樣指點你。”

“弟子知道。”陌小良平靜地說，“只是，這是弟子幾十年來的心願，必要問上一句，才甘願轉投他人。”

陌天歌瞥了眼靈犀道君，說：“我並無收徒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