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醜醜琢磨著這也是個難得的機靈人,就擅自帶來,看能不能入風少爺的眼。”
聶風看向立在門邊,垂著眼,默不作聲的小廝,約摸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身僕役的藍布麻衣,長得卻真叫一個水靈。
聶風看他乖巧的模樣,也頗為喜歡,於是對文丑醜說:“那就按文總管安排吧。”便不在過問。
文丑醜覺得西廂已經有孔慈住下了,於是就讓小廝住在東廂。
這個小插曲聶風沒怎麼放在心上。到了晚間,步驚雲來到東廂。聶風本來想看看書的,不過這裡的照明條件實在不咋地,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看到步驚雲時,正愁沒人陪他鬧騰,於是喜滋滋地迎了上去。
沒想到,步驚雲錯開了聶風,朝裡屋走了幾步,嚴肅地環顧了房間四周,還用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回頭對聶風道:“有生人來過?”
聶風驚悚地看著他,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聶風無力地擺了擺手,遊魂一般對步驚雲說道:“文丑醜帶來個小廝,住到東廂了,好像叫什麼烏貉,挺拗口的名字。”
步驚雲皺起眉頭,不悅道:“小廝?好好地為什麼要多個小廝?”
聶風搖搖頭,一手攏著嘴,打了個哈欠,大眼睛看著燭光眨了眨。
步驚雲的心瞬間就柔軟了。
第二天,聶風一早起來,便看見院子裡有個小小的身影,正在給一株梅花修剪。梅以曲為美,直則無姿;以欹為美,正則無景;以疏為美,密則無態。於是一般修剪梅花都會砍掉筆直的枝椏,刪掉繁密的葉子,最好把梅花彎曲起來,這種人為的加工過的梅花也稱為“病梅”。
聶風走進一看,烏貉只是細細地給給它減去殘敗的部分,末了就立在一處看著那株風中搖曳的病梅。
聶風道:“太過刻意,都不能稱之為美,還是隨它們長去吧。”
烏貉似乎被他嚇了一跳,諾諾道:“公子……”
聶風笑道:“你不用太拘謹,像你這般年紀可是青春如火的花季啊,想當年,我還是花骨朵的時候……”
烏貉看著做遠目狀的聶風,嘴角抽抽了,默默轉過臉去。
“啊!我想到了!我們去放風箏吧!這時候真是踏青的好時機啊!走吧走吧,再叫上師兄他們……”聶風說著就拉著烏貉的手,烏貉冷不防被他牽住了手。
“咦?你的手又細又滑,不像經常做粗活的樣子啊?”聶風仔細看看了他的手說道。
烏貉不自在地抽回手,不說話。
聶風問道:“是因為家道中落,才到天下會做雜役的嗎?”
烏貉沉默,臉色難看。
聶風訕訕道:“呃,對不起,我不問就是了,你不要生氣……”
烏貉不解地看著他,輕聲說道:“為什麼要道歉?”聲音清澈,如珠落玉盤,煞是好聽。
聶風歪著頭:“冒犯別人,道歉不是應該的嗎?”
烏貉又不說話了。
聶風試探地拉著他的手,見烏貉不反對,對他笑道:“我們走吧,晚了就不好了。”
聶風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兩隻風箏,一隻做成蝴蝶,一隻做成老鷹,都做得栩栩如生,漂亮極了。
天下會已穩坐第一大幫的位置,秦霜、步驚雲他們也不像以前那麼忙了,這回都被聶風拉了過來,當然還有孔慈,算上聶風和烏貉,一行五人浩浩蕩蕩踏青去了。
暮春三月,風乎舞雩,聶風笑得容顏爛漫。
孔慈還準備很多好吃的,聶風直誇她賢惠誰娶了誰有福。孔慈害羞地沒敢抬頭。
聶風手裡扯著線,興奮地在草地上跑來跑去。秦霜也拿了一隻風箏放,不過人家站在原地基本沒動過,風姿不亂。
步驚雲在不遠處看著,雙手抱胸,甚是冰冷。
烏貉忍不住問孔慈:“他一直都這樣的嗎?”
“誰?”孔慈沒明白。
“風少爺,跟我想的很不一樣。”烏貉表情莫測。
“風少爺啊,”孔慈眼神悠遠,輕柔地說,“他是整個天下會最溫柔的人,從來沒有架子,對每個人都很好。明明有時候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任別人怎麼寵都不過分,可是又給人一種錯覺,好像他就是個我們心目中的英雄。”
烏貉看著正牽著線,滿地蹦躂著放風箏的“英雄”,眼皮跳了跳,轉過頭去似笑非笑地問孔慈:“那你喜歡他嗎?”
“噯,你說什麼呢!”孔慈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