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個秀才做私塾先生,家裡還有田地典種給佃戶。但是黃家有家底是相對一般莊戶人家來講的,她手裡的是個玻璃瓶子,還是翠眉隨便拿來給她當暖手用的。

原因可能有兩個,一個是黃家很有家底,另外一個是,玻璃在這個時代只是個平常事物,一般人家用得起。

可除了這個玻璃瓶子之外,金穗再看不到有玻璃製品的東西了。她仔細想了想,下午有個別村的****似乎還戴了一個由小玻璃珠子串成的珠花,因是葬禮,顏色豔的物事一律是忌諱的,那****戴的珠花恰是透明帶點兒青色,並不觸主人家的忌諱。

當時她沒當一回事,沒多想,現下想著才發覺不妥。

她默默地把瓶子重新包好,塞回被子裡,再聯想到屋裡坑式的廁所,無語了。

因著玻璃瓶子,金穗了無睡意,腦子裡空白一片,直到翠眉端了油燈進來。

在此之前,翠眉進過來一次,見屋裡全黑,心下發惱,因顧及著金穗才沒發作,端了油燈到炕前發現珍眉跟金穗排排睡著,真真是哭笑不得。

她先推醒珍眉,輕聲責怪道:“讓你守著姑娘,你咋自個兒睡著了?我又要看著爐子,又要應付前院兒,你好歹能支個事兒啊?”

珍眉揉著眼睛醒過來,睡眼惺忪,嘟起小嘴說:“翠眉姐姐,對不起……我看姑娘睡得熟,忍不住也睡了。”低頭一看,金穗還睡著,她先是鬆口氣慶幸翠眉沒理由責怪她,又是一陣心驚,前兒的,姑娘一睡睡兩天,那時可把一家人給嚇死了。

翠眉不理她夢裡的胡言胡語,催她披上衣服彆著涼,放好油燈後,又端了藥進來放在桌子上涼著,憂心道:“也不曉得何大夫啥時候能來。我聽說治一個病要幾個方子,前兒的是姑娘受了寒,今兒的是姑娘傷心鬱結,不知是不是一個病症。若何大夫還不來,只能給姑娘還喝前兒的那個方子了。”

“你說的,我不懂。翠眉姐姐,何大夫住在鎮上,到我們這裡要得多久?”珍眉套上外衣,仍賴在被窩裡不肯起來。

翠眉拉不動她,有心告誡她傳染什麼的,但恐金穗知道了會不高興,便隨她去,只是金穗貼身的事兒她自己攬了,不肯再讓年幼的珍眉沾手。

翠眉摸摸金穗的額頭,又俯身與她額貼額,比起早上熱了些,心下發急,盼著何大夫早早過來,本不耐煩回答珍眉的話,但想著今後自己要有去處,金穗身邊就只剩了個珍眉,便坐在炕沿上,沒有故意壓低聲音:“我們這十里八村兒的,只有何大夫醫術最好,那白河鎮到我們這兒來要走一個時辰。我剛問了,是小全哥老爹去請的何大夫,套了牛車,因是晚上,估摸著怕是一個時辰都不夠的。”

每當翠眉拿出一副說教的口吻來,那就是要教導她的意思。珍眉點點頭,留心記下:“翠眉姐姐,我記下了。”又問:“我們在這裡說話不會吵到姑娘嗎?”

“吵著姑娘才好,都睡了兩天,下午睡睡醒醒的,這會兒實不該再睡的。我盼著姑娘早點兒醒過來呢。”

翠眉奔走一天,又是哭又是應付四方來的奶奶媳婦們,還要周旋宴席,早就困頓不堪,本來帶著幾許血絲的杏眼更是充了紅,兩天下來生生瘦了一大圈,可與生病的金穗相比,她就好太多了。

翠眉望著金穗,眼裡滿是心疼,當初她被席氏買下,受席氏教導,是看著金穗一點點兒長大的,除去主僕之分,真心把金穗當親妹妹來看,再加上席氏的恩惠,對金穗更是掏心掏肺的好。

今天花大娘的話的確讓她心動,一則,像花大娘說的是為自己找個出路,二則,還是為了金穗。只是前者後者誰的分量更重些,她從未在心裡比較過。

她心裡沒比較,眼裡卻帶了愧疚。

珍眉好一會兒沒聽到翠眉說話,她小小聲地說:“翠眉姐姐,我餓了……我怕,不敢出去拿吃的。”兩隻哭紅的眼睛像小兔子似的,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翠眉無奈地摸摸她的頭,今晚見老爺最後一面的時候連珍眉都知道隨著大家一起哭,珍眉年紀小,眼色卻夠,只這個她就沒白教導她。

她先試了試藥碗的溫度,回頭對珍眉說:“灶上的剩菜早涼透了,我熱了再給你端來。你好好瞧著姑娘,姑娘醒了,早早兒地叫我,這會兒夜裡靜,你叫一聲我就聽到了。”

“哦,姑娘一醒,我就叫你。”珍眉乖巧地回答,感激地看著她。

第012章 稚語

第012章 稚語

第012章稚語

兩人一陣一陣的說話聲,金穗聽得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