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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毛面女郎微微一福,代表還禮,紅衣女孩卻大模大樣地緊繃著臉蛋道:“喂!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跑到天心谷來幹什麼?為什麼要到這寒潭之中洗澡?你知道將潭水弄髒的後果嗎?”
這小姑娘連珠炮似地一口氣問出一連串問題,弄得裘克心茫然不知先回答哪一項才好,他尷尬地一笑之後,才溫聲說道:“協…小姑娘……”紅衣女孩怒聲打斷他的話道:“哼!你以為你很大麼!姑娘就是姑娘,有什麼大姑娘小姑娘的……”白衣毛面女郎微嗔地道:“玲妹,別胡鬧了!也不先問問別人的來歷?”
紅衣女孩嘟著小嘴道:“我才問過,你又不是沒聽到,他不肯說呀!”
裘克心微微一笑道:“姑娘,你還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紅衣女孩白了他一眼道:“好!現在給你機會,你說,哼!如果說不出正當理由來,非教你喝乾這一潭被你弄髒的汙水不可!”
裘克心雖然外表已如成人,但畢竟還是一個童心未泯的十八歲的大孩子,一見眼前這紅衣女孩太以刁鑽任性,不由也激發了他的童心,聞言之後,一伸舌頭,扮了一個鬼臉道:“喲!協…哦……姑娘,這麼一大潭水,怎能夠喝下去,我看這理由不說也罷!反正我不是有意要弄髒這一潭水,馬馬虎虎,請姑娘高抬一下貴手,原諒則個!”
說著,同時向紅衣女孩深深地一躬。
紅衣女孩自以為將對方嚇住了,得意地嫣然一笑道:“知過就好,那麼,自縛雙手,跟姑娘人谷見太君去!聽候太君發落!不過,你來此的原因,還是要先行從實招來!”
“從實招來!”乖乖,這妮子人小口氣可不小,儼然是縣太爺審案的語氣嘛!
裘克心隨口應道:“小生因患有一種奇疾,平常倒無所謂,但一經發作,就渾身像火燒一樣的難受,非要找一個有水的地方浸一浸不可,方才,小生怪病發作,又不知道小潭是姑娘家所有,以致一時難耐之下,跳了下去,請姑娘多多原諒!拜託!拜託!”
說著,又深深鞠了一躬。
紅衣女孩一雙小眼一直在裘克心身上溜個不停,聞言之後,自以為是地點點頭道:“這麼冷的天氣,你能在寒潭中沉浸而不凍僵,你方才的話也許不假,不過。你這怪病,為裘克心故意提高嗓音道:“小生這怪病,恐怕普天之下,也沒人可以治好!”
紅衣女孩輕輕哼了一聲道:“真是井底之蛙!眼前有一個醫術通神……”紅衣女孩剛說到這裡,一個音調不高,但卻清朗異常的語聲由谷中遙遙地傳來,打斷她的話道:“琴兒!你一聲不響,放任玲丫頭嘮叨什麼?”
紅衣女孩聞言住口,並伸了一下舌頭。
白衣毛面女郎卻向谷中躬身答道:“稟太君,琴兒想讓玲妹多長點閱歷……”那遙遠的語聲叱道:“胡鬧!惡客即將到達,你們還不將那狂徒擒進谷來!”
這遙遠的語聲一起,裘克心即可聽出,對方使的竟是傳說中的千里傳音之術,足見這“百草仙姑”潘淑貞的一身功力,的確已不同凡響,但當他見那白衣毛面女郎竟以平常說話的姿態向谷中回答時,不由不使他暗中驚懍莫名!
據他的估計,谷口距谷底,少說點也在五里以上,如今白衣毛面女郎竟能以平常話聲向谷中通話,則谷中人的這一份功力,更遠在自己想像之上了,因為以內家真氣將自己的話聲送達五里之外,固屬太不容易,至於能聽清楚五里外的一個普通的話聲,那就比傳聲五里之外更見高明瞭!
裘克心沉忖未畢,白衣毛面女郎向他歉意一笑道:“師命難違,相公,對不起!你還是自縛雙手,跟我們進谷去吧。”
裘克心此來本是奉幻空大師之命而來,對此間的一切,大致已瞭然於胸,但他此刻卻故作怫然變色道:“此間並非官府,小生又未犯法,為何要自縛雙手,姑娘請道其詳!”
白衣毛面女郎漫答道:“此間雖非官府,卻比官府的權威更大,至於相公你,固然未曾犯法,但你不合弄汙寒潭清水,更不該朗吟狂笑,擾人清靜!”
裘克心抗聲答道:“姑娘此言差矣!有道是:風月無今古,林泉孰主賓!皇帝老子也不敢將天下的名山勝水劃作私人獨享,姑娘尊長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如此狂妄!須知小生雖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書生,但讀聖賢書,所學何事,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紅衣女孩忍俊不住地“噗哧”一笑,搖搖頭道:“書呆子!真呆的可憐……”同時,谷中那遙遠的語聲也是一聲輕笑道:“好小子!你倒裝的蠻像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