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之中透露過要對付劉家的人,白茯苓更不想與他們扯上關係,甘遂的朋友也罷仇人也罷,她都不想沾惹。
劉伯倫一肚子話被堵得死死,也知道白茯苓不欲與他多言。這也不奇怪,人家一個國公府千金,能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承認與他相識,又直言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已經十分難能可貴,總不能讓人家繼續拋頭露面與他相談甚歡吧。
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大堆人一臉急色地盯著人家看,他也不好意思出言挽留,只能站在原地看著白家眾人上車離開,就在白家的馬車準備出發之際,前面一陣馬蹄聲 響,幾匹快馬自京城方向往這邊狂奔而來,呼嘯著從白家的馬車旁掠過,馬上騎士向著劉伯倫大喝道:“伯倫,速速隨我回京去,出大事了”
劉伯倫以及他身邊的一班少俠們聽了這一聲大喝,紛紛把目光自白家方向收回,來者是劉伯倫的一位師兄,名叫卞非,他不顧眾人眼光,不等馬匹停下便一躍跳到地 上,將劉伯倫拖到一旁低聲對他說了幾句,劉伯倫臉色變得十分可怕,兩人相偕上馬,回頭對同來的其他人抱拳告罪道:“家中出了些急事,小弟要先行返京,抱歉 抱歉,改日再約各位喝酒賠罪”說罷不等他們答應調轉馬頭就要跟著卞非師兄等人離開。
白家眾人無意多管閒事,一直未有出發只是因為這裡離官道相對狹窄,想讓他們一行人先走了,再驅車上路,免得互相擁擠拖延。
劉伯倫打馬經過馬車旁時特地回身向白氏夫婦所坐的馬車拱手致謝,白氏夫婦容貌已經恢復如初,不再是之前的醜陋怪異模樣,劉伯倫剛剛一見他們夫婦,馬上就猜到他們是白茯苓的父母,也只有這樣出色的父母才能生下這麼個美如天仙的女兒。
雖然白茯苓由始至終沒有彼此介紹的意思,不過身為後輩的,對長輩恭敬些總是沒錯的。尤其白家正是他們劉家想巴結的。
可惜他這純粹是拋媚眼給瞎子看,白氏夫婦正在車內商討回京後白醜與白常山父子相認的事情,全沒理會外邊的動靜。
白茯苓坐沒坐相地癱在自己的烏木馬車裡,享受白芍的按摩服務,舒緩腿上的痠痛,一邊與白果談論該做點什麼應節的事情來歡度新年。
因為除夕的一場叛亂加上皇后新喪,陸英與林平子忙於處理後續事宜,雖然還是吃了一頓遲來的團年飯,但其他過年該乾的事大都沒做成,京城裡的官員百姓也不敢大肆慶祝,好好一個新年冷冷清清不說,還是不是飄出些緊張氣息。
眼看著元宵都要來了,就算不能鬧得太大,好歹也該讓白家上下這些辛苦了一年的人們好好開心一番,來年也好繼續鼓足勁頭替白家做牛做馬——最後這一句,毫無疑問是白茯苓提出的。
說到玩鬧白果就興奮,嘰嘰喳喳轉眼提出了七八個點子,打算趁著過年大家都不用忙生意,把京城裡白家相關人等連家眷請到雲雀山別院去遊園聚會,又打算到白朮夫婦的村子裡去捉弄新人,最好從明天起一直玩到十五元宵去。
正當白果說到得意處,馬車忽然突兀地停了下來,白果一時不察,一頭就往白茯苓的方向載,幸好反應迅速,半路穩住身形,不然白茯苓非被撞得哇哇大叫不可。
白果虛驚一場,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伸指拉開車前的小窗對著臨時車伕白阿十就吼:“臭阿十,你會不會趕車啊,說停就停,嚇死人啊?”
白阿十聽白果中氣十足地叫罵,知道車裡的小姐等一定沒事,於是很皮地回了句:“我嚇的是死人,你激動什麼?”
白果氣絕,從小窗探出手去想打人,白阿十一邊閃躲一邊叫屈道:“不是我要停下,前面出事了,是阿五先停下的。”
白芍一手把白果扯了回去,道:“別胡鬧阿十,前面出了什麼事?”她也聽到了前面吵鬧的聲音,而是人多嘴雜一時聽不出他們究竟爭執的核心是什麼。
“那位劉公子的人和另外一夥人吵了起來,看樣子要動手了”白阿十探頭去看,過了一陣回頭道:“跟他們吵的那夥人裡有一個是之前見過的,就是什麼南宮世家的公子,好像叫南宮正,奇怪,他們不是一夥的嘛?”
白茯苓聽了卻渾身一震,南宮世家的人跟劉氏的人吵起來?莫非甘遂弄死的那兩個人的屍首被發現了?
她記得甘遂曾經說過,要讓那兩個“活人偶”互擊要害而死的她當時沒有多想,現在見兩家人鬧起來,頓時悚然而驚,甘遂這麼幹分明是要挑撥兩家互相廝殺爭鬥。
但是她卻不可以對這兩家人說出其中的秘密,先不說他們信不信,光是她如何知道事實這一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