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司溟眯眼瞪他,看在清王眼裡,憑地可愛,竟有幾分野貓的味兒。
“好,我不躲。”才應下,肚子便受了重重的一拳,清王擰了擰眉頭,跳開一步,捂著腹部,詫異。他錯了,這不是野貓,分明是頭小狼崽!
往日這青年對他順從得很,看來是真的被惹怒了,如此放肆,下手夠狠毒。
鳳司溟咬了咬牙,側身一腿踢了過去,掃到清王的衣襬,留下一記腳印。清王不得還手,見他次次殺招,只好避開要害,多次被他襲中。
鳳司溟的拳頭,不容小覷,那是能殺人的拳頭,普通人被擊中,要麼一命嗚呼,要麼骨頭全碎。清王不敢硬碰硬,殺招將至時,總能靈巧地躲閃,實在躲不過去,便運功抵擋。鳳司溟亦清楚這點,所以下手更加毫不留情了。
五十招後,鳳司溟越打越兇,簡直是殺紅了眼。清王身上捱了不少拳,雖不至於受傷,卻狼狽之極。
“這一拳,是為我父親打的!”鳳司溟赤紅了眼,一拳擊在清王的胸口,原是要避開要害的人,在聽到他的話時,一愣,那拳頭砸在胸口,當下讓他吐了一口血。
“這一拳,是為我母親打的!”無視清王嘔出的鮮血,又是一擊重重地打在他的腹部,清王沒再避開,迎面又是一擊,痛得彎了腰。
“這是為我兄長和小妹打的!”鳳司溟嘶啞了聲音,眼角閃著淚水。想起倒在血泊中的親人,他的心如刀割,恨自己不能狠下決心,痛殺仇人。
清王被這一拳打翻在地,嘔著又吐了兩口血水,是真的受了傷。
鳳司溟呆呆地伸著拳頭,看到尊貴的清王被他打得滿口吐血。胸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他腿一軟,曲膝重重地跪在清王身邊,顫抖著探手摸他。
“你……你……有……沒有……事……”他害怕,害怕自己會真的出手殺了他。
“沒……沒事。”清王緩過氣,咳了數聲,沾著血漬的手握住鳳司溟的。
“我下不了手。我太沒用了!”眼淚,一滴一滴地滑落。他抑制不住,淚水像泉湧般,奪眶而出。自家破人亡後,他便沒有像今日這般痛哭過。
“……別哭。”清王勉強坐起身,擁他入懷,不捨地說,“你打我,應該的。便是殺了我,也沒有關係。”
埋首於清王的懷裡,鳳司溟緊緊回抱他。“我……我害怕……”
“我在,你別怕。”
“我怕……真的殺了你。”他聲音顫抖。
“我怎捨得留你一人呢?”清王安撫他,在他耳邊呢喃。此生,冷硬的心,只為一人柔軟。
“我對不起他們。”鳳司溟痛苦地喊。他愛上了仇人,罪該萬死。
“你做得很好,他們會原諒你。”
鳳司溟用力地抬頭,恨恨地瞪他,質問:“你一道命令,讓多少人家破人亡,你良心可安?!”
清王眼裡的冷酷一閃而逝,眯了眯眼,他回道:“如果時間倒流,本王仍會下那樣的命令。”
鳳司溟吸了口氣,平復怒氣,冷靜了下來。“我寧願自己那時候就死了。”
“我卻慶幸你活下來了。”清王撫摸著他的眉眼,神色溫柔。“本王許諾,生與你相守,死和你同穴,此生不會有子嗣,今生今世,唯有你相伴。”
鳳司溟輕輕地搖頭。“你會後悔。”
“不會。”他斬釘截鐵。
夜幕悄然來臨,銀月下,兩人靜靜地對視著。
許久,鳳司溟緊緊握住清王的手掌,慎重地承諾。“風逝願意長伴君側,承受君歡侍君飲,一生一世不離棄。”
“得君如此,夫復何求。”清王以額抵著他的,輕聲說道。
鳳天麟一點頭,曦和與凌國就此成聯姻。清王的聘禮從狼城一路出發,數百輛馬車,上千人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行進了草原。一個月後,朱曦城大開城門,隆重迎接。
清王沒有親自前來,而是派了武蕭將軍。高壯威嚴的武蕭,即使在這喜慶的日子,依然面無表情,看得曦和國的百姓心驚膽顫。還有曾在戰場上跟武蕭交過手的眾將士,個個面露尷尬之色,心裡是極度不舒服的。不過,很快,眾人被豐厚的聘禮吸去了注意力。看到那一輛輛裝得實實的馬車,還有數百名技藝能人,人們是欣喜的。
曦和國沒有凌國繁瑣的婚慶儀式,選了一個吉日,鳳司溟一身華貴裝束,神色平靜地拜別君王,隨著迎親隊伍,離開了朱曦城。
鳳天麟確實沒有委屈了鳳司溟。凌國的聘禮豐厚,曦和國的嫁妝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