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七大刀法名家中,天刀餘斷情你見過沒有?”
那個船伕略一沉吟,道:“餘斷情,原名為餘阿牛,孤兒出身,後來被棲霞山中枉霞寺的方丈廣明和尚收為徒弟,傳授武功,並改名為敦厚,所習之刀法系傳自隋唐年間流傳下來之伏魔刀法……”
他說到這裡,突然解下系在腰際的葫蘆,開啟塞子,仰首喝了兩口,頓時之間,一陣酒香溢位,讓於八郎等五人看得面面相覷起來。
那個船伕旁若無人的喝了兩口酒,把塞子塞了回去之後,又照樣把葫蘆掛回腰帶,然後道:“我這酒得來不易,是陳年的女兒紅,還是我前天在紹興太白居酒肆裡打來的。”
陳南水和劉康互望一眼,突然道:“前輩,你若是告訴我們,你的尊姓大名如何稱呼,我們馬車裡有三十年的陳年女兒紅,可以送你一罈,讓你喝個痛快。”
那個船伕雙眼一亮,有如兩顆寒星,小聲道:“此話當真?”
陳南水道:“當然是真的,這種事還能開玩笑嗎?”
那個船伕道:“好!老夫告訴你們,我姓井,名六月。”
於八郎等五名錦衣衛人員,全都面面相覷,搜遍記憶,也找不出天下有哪一位高手姓井,名叫六月的。
本來武林人士,在行走江湖之際,罕得有報名的,這因為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報出姓名沒有什麼意義。
江湖人相見,多半報出本身的綽號,只有這種被公認的綽號,才會被人認同,至於姓名反倒不太重要了。
於八郎等人,都是世襲的錦衣尉,跟長白雙鶴和諸葛明不同,他們是在江湖成名之後,才被錦衣衛所延攬過去的,所以他們在江湖上有響亮的綽號。
不過,在他們的觀念中,這個船伕打扮的怪人,既然武功奇高,一定在武林中有極為響亮的名號,豈知他報出名來,僅是名如其人,透著怪異,卻是不見經傳的一個無名之輩,難怪會讓他們都覺得有些“失望”。
那個自稱井六月的怪人,見到於八郎等人沒有反應,又道:“老夫在江湖上的外號,叫做劍魔!你們總該聽過吧?”
劍魔井六月!
於八郎等五名錦衣衛,把這五個字,一再的放在腦海裡,不斷地搜尋,然而在記憶之中,無論如何都找不出來。
劍魔井六月臉色大變,似欲擇人而噬,炯炯的目光,從左至右橫掃一遍,掠過於八郎等五人的臉上,看得他們個個心寒膽顫。
於八郎強自鎮定,道:“井前輩,我們都是錦衣衛,一向居住在京城,罕得出京一趟,更沒涉足江湖,自然都是孤陋寡聞之輩,沒聽過前輩的大名,也算不得一樁稀奇的事,尚請前輩見諒!”
劍魔井六月臉色稍緩,點頭道:“這話說得不錯,可見你身為他們的長官,的確有幾分道理,不是全靠拍馬屁才升的官。”
於八郎有些哭笑不得,卻也能夠容忍下來,因為這個船伕不僅姓名古怪,行為古怪,連綽號也古怪,別的不說,單就這“劍魔”二字,便知此人劍法之強,能被稱為“魔”,就可知他喜怒無常,已入魔道。
為了避免對方生氣,於八郎小心翼翼地道:“前輩若是想要那罈陳年的女兒紅,在下命他們拿來……”
劍魔井六月舔了舔嘴唇,道:“這個不急,等我說完天刀餘斷情的事,你們再拿給我。
”
他冷哼一聲,望了望陳南水,道:“老夫也不怕你們騙我,哼!上一個騙我的人,被我把舌頭割了下來,丟去餵了一條黃狗,想必你們誰也不願意老夫這麼對你們吧?”
陳南水道:“前輩請放心,酒罈就在馬車裡,跑不掉的!”
劍魔井六月滿意的點了下頭,道:“我剛才說到哪裡了?哦!對了,餘阿牛被廣明和尚收為徒兒,授以伏魔刀法……”
他說到這裡,又停了一下,突然罵道:“呸!去他媽的狗屁刀法,什麼名字不好取,卻取了個伏魔刀法,想當年,老子一見到天下竟有這種刀法,一氣之下,上了棲霞山,進了棲霞寺,找到廣明和尚,逼著他把這種刀法改名為伏狗刀法,結果和尚不肯,說是這種刀法源遠流長,傳自隋唐,絕不能改,於是老子一氣之下,和廣明和尚大打出手……”
他說到這裡,又是一頓,眼中神光閃爍,道:“你們可曉得結果是誰打贏了?”
於八郎道:“當然是前輩贏了,這還要問嗎?”
劍魔井六月咧嘴一笑,道:“你這傢伙,刀法雖然差勁,做人卻不錯,也很機靈,這樣吧!你從今天起,拋下你那蟠龍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