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臨突然給他打了個電話。
“喂,你回來沒有。”
“我現在在車上,怎麼了?”
“把晚飯做好,送到二醫院來。”說罷,梁風臨掛了電話。
夏湘雲沒想通,幹嘛好好的要給他送飯啊?
回到房子裡的時候,風臨和夏奶奶沒有在,夏湘雲覺得自己明白了點什麼,於是快速地做好了飯菜朝醫院趕去。
夏奶奶果然病倒了。
“護士姐姐,我姨媽檢查結果出來了媽?”
護士望了她一眼,又望了夏奶奶一眼,沒想到年齡差距這麼大居然是姨侄關係。
按照護士的說法,夏奶奶年紀太大了,全身器官都在走下坡路,尤其是肺衰竭得很厲害。
護士勸她和梁風臨做好心理準備,因為老人遲早會走。
前二十天還好,老人插著管子還是認得出夏湘雲和梁風臨的模樣。這二十天裡他們倆倒也沒費多少神,可是他們倆剛剛考完期末考試,老人就徹底病倒了,渾身發腫。
夏奶奶衰弱得嘴和眼都張不開,說得誇張點,其實跟去世了沒什麼差別。
寒假裡,梁風臨和夏湘雲沒有回富湘,而是輪換著去醫院照顧老人。在一次交班的時候,護士找到了他們。
“這位老人已經無力迴天了,再怎麼醫也不可能康復了,而且還會加重你們的經濟負擔。要繼續讓她住院還是拔管,你們自己決定把。”
夏湘雲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梁風臨沒有答應。
梁風臨的理由很感人:“我媽媽就是為了不給我和姐姐留下經濟負擔才選擇放棄治療的,所以我不想再有人因為放棄治療死在我眼前。”
“那好吧,咱們再讓姨媽多活點日子。”夏湘雲也答應了。
他們倆愣是讓夏奶奶活了整整一個多月。每到週末,照顧老人的重擔就交給了梁風臨,因為夏湘雲要去萬里花海賺錢。
為了及時給老人付醫藥費,夏湘雲叫老徐薪水按周給,老徐倒是答應了,但是醫藥費一付,他們倆就只能喝稀飯吃鹹菜。
後來梁智霄得知了這個情況,頗為感動,主動承包了老人的醫藥費,還幫他們請了傭人,梁風臨和夏湘雲的擔子才輕了一點。
傭人到達的那天,他們倆終於舒舒服服地睡了個覺。
但是誰知沒過幾天,老人的兒子突然出現了。他以“自己的親人自己來照顧”為藉口,愣是把梁智霄請來的傭人打發了。
結果梁風臨和夏湘雲再次到老人床頭的時候,老人已經被拔了管子。動了幾下後,老人走了。
梁風臨氣得豎起了頭髮,衝進門一陣怒吼:“老子什麼時候叫過你們拔管兒的?”
夏奶奶的兒子不屑地勾起了陰險的嘴角:“拔不拔管不是你們說了算,我才是家屬。”
梁風臨有氣沒地方發,愣是和老人的兒子打了一架,老人的兒子哪是梁風臨的對手,被打得鼻青臉腫,要不是夏湘雲拉住了梁風臨,他估計會把老人的兒子打死。
回去了後,夏湘雲和梁風臨商量了一下,決定把老人的房子賣了,得到的錢一部份給老人辦後事,其餘的捐給貧困兒童。
結果那個不孝子找上了門,以第一繼承人的身份要求梁風臨和夏湘雲租期一到就滾蛋。
“我們可以走,前提是你得給我姨媽辦一場舒服的喪事,你這個不孝子。”夏湘雲終於也忍不住,罵了出來。
“我們家的事情用不著你管,我媽死了這房子就是我的,我要怎麼處理是我的自由。”
“你趁我們不注意叫醫生拔掉了姨媽的管子,就是想得到房產?”夏湘雲終於全面爆發了,給了那個不孝子一巴掌。
不孝子還了夏湘雲一巴掌,這一巴掌下去,梁風臨立刻火冒十八仗,一拳把不孝子打得眼冒金星。
聽到樓下有人在打架,樓上的馬一麗匆匆趕來。
馬一麗伸出手指狠狠地點了點不孝子的胸口:“你以為你媽媽走了這房子就該你繼承?”
隨後,馬一麗拿出了一張寫滿字的紙。
那居然是老人的遺囑。
“姨媽的遺囑怎麼會在你身上。”梁風臨疑惑地問道。
馬一麗笑了笑。“夏奶奶早就決定好把這房子過繼給你和小云了,但她知道你們倆不會接受,所以把遺囑給了我。”
遺囑上清清楚楚寫著:“待我去世後,**街**號歸夏湘雲和梁風臨共同所有。”
馬一麗義正言辭。“老人神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