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細如牛毛的銀針,都是經過了極毒的物淬鍊過。
關三勝暗道了兩聲“僥倖”,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加力,扣緊了他的脈門,使他無力再打出那把銀針,這樣的距離,決難逃得過這次劫難。
正自忖思之間,忽聽逍遙秀才唐璇高聲叫道:“快點他的暈穴!”
關三勝回頭接道:“他已無反抗之能,不用了……”語音未落,那藍衣大漢臉色突然大變,滿臉汗水,有如滾珠一般,落了下來。
唐璇輕輕嘆息一聲道:“咱們白費一場心機了。”
關三勝若有所悟地疾向那藍衣大漢穴道之上點去,可惜為時已晚,奇毒已經發作。當他手指觸到他穴道之時,那藍衣大漢臉色已變,氣絕死去。
關三勝呆了一呆,道:“什麼毒物,發作得這等迅快。”五指一鬆,那藍衣大漢的屍體栽在地上。
費公亮緩步走了過來,凝目望了那屍體一陣,低聲嘆道:“此人毫無服下懷中藥物的機會,不知他何以死去?”
逍遙秀才唐璇緩步走了過來,說道:“那藥物預藏口中,服用時,只需咬破外殼,吞入腹中,毒性立時發作。”
費公亮微微一笑,道:“江湖上傳言逍遙秀才之能,今日一見,果然使人心折。”
唐璇道:“一介文儒,何德何能,敢當費大俠誇獎?”
費公亮道:“兄弟有一事心中不明,不知唐兄何以得知此人是對方派來的奸細?”
唐璇道:“此事說來十分簡易,不論何人,只要稍為留心一點,就不難看將出來。”
費公亮道:“願聞高論。”
唐璇道:“事雖簡單,不過首先要得有鑑貌辨色之能。兄弟進入這大廳之後,發覺了每人的眉宇間,都有著一種深深的憂鬱;但那人的眉宇間,卻是一股肅殺之氣……”
他微微一頓之後,接道:“兄弟當時仍害怕冤枉了好人,又借重關兄之力,出手相試。如他不是奸細,決不致暗中運功戒備。關兄那出手一擊何等迅快,如若事先無備,決難閃避得開,哪知他果然有了戒備……”
忽聽鐵木大師低宣了一聲佛號道:“老衲等正為此事憂慮,如非唐施主妙計解困,這奸細只怕一時間還難查出。”
逍遙秀才唐璇拱手一禮,笑道:“兄弟奉了幫主之命,特來看望諸位。”
鐵木大師笑道:“歐陽幫主大駕也來了麼?那很好,不知他現在何處?”
唐璇暗暗忖道:“目下情景,還是人多嘴雜,無論如何,不能把關三勝、王乾所見之事,轉述出口。”略一沉吟,道:“敝幫主本欲親身趕來探望諸位,但臨時傳到訊息,那位閔姑娘出現江畔,而且已登舟待發。敝幫主和閔老爺子交情極厚,何況近日內傳言紛紛,說那閔姑娘可能就是弒父正凶,敝幫主怕她逃走,隱藏起來,無法尋找,故而急急趕去,準備攔阻她的行動,查問明白之後,再讓她離去。”
費公亮道:“什麼,那女娃兒已經離開閔宅了麼?”
唐璇道:“兄弟之言,乃敝幫中弟子稟報之言,決然不敢說謊。”
費公亮突然回過頭去,高聲對鐵木、凡木大師說道:“老和尚,事已至此,還講的什麼我佛慈悲?你們不願殺害生靈,但也不能再從中阻擾了。哼!如以我費某之見,那閔姑娘早已被咱們生擒多時,哪還容她登舟待發。”
鐵木大師緩緩站起身子,莊肅他說道:“有一件事,老衲必須相告諸位,老衲剛才運氣調息之時,發覺了已然中毒……”
此言一出,全場之人,無不臉色大變,目光齊齊轉投到他的身上。
只聽鐵木大師長長嘆息一聲,接道:“老衲剛才靜坐行功之時,忽覺丹田之中,有些異樣之感,似是中毒跡象。”
唐璇忽然一揮手中招扇笑道:“不錯,不但老禪師中了奇毒;就是眼下之人,大都中了劇毒。”
鐵木大師回目對費公亮道:“費兄,這麼說將起來,那素衣少女說的倒是不錯了?”
費公亮突然冷冷一笑道:“唐兄請看看兄弟是否也中了毒?”
唐璇微微一笑,道:“費兄內功精深,雖中奇毒,但發作之時,可能要晚上一些時間。”
費公亮哈哈大笑,道:“兄弟在那‘記死簿’上留名之時,早已服過了避毒藥物。”
唐璇笑道:“不論如何,費大俠也中了毒,也許那藥物無法剋制毒物。”
費公亮道:“不知唐兄從哪裡看出來兄弟中毒之事,但兄弟卻是毫無異感。”
唐璇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