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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臉蛋上的胭脂下,卻逸出了一層淺淺的紅。

“月餘的時日未見,如今將軍倒是越發的俊了。可不知道要迷壞多少北平城的姑娘家呢。”陶黛齡抿嘴一笑,從僕人手中親手接過茶盞,遞到了鄭北辰面前,待他接過後,便走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鄭北辰聞言,只輕笑著搖了搖頭,眼底間滿是無奈的模樣。

開啟蓋碗,正是他喜歡的碧螺春,端起茶盞吹著那熱氣,新沏的茶極燙,裊裊上升的霧氣放佛輕煙似得,將他英挺的眉目籠的曖昧不清起來。

“戴偉在法蘭西如何?”鄭北辰一面喝著茶,一面將菸頭放在菸灰缸中按滅,隨口問道。

“黛齡也正要和將軍說這事兒。”陶黛齡坐直了身子,一雙水漾的眼眸中,千嬌百媚,風情萬種。

“何事?”鄭北辰眉頭舒展,神情間倒是十分的隨意。

“小弟眼見著長大了,我這個做姐姐的,當然是要為他多攢些傢俬,好留著以後做娶媳婦的聘禮。”陶黛齡依然是笑著,接著說道;“所以,黛齡打算,在北平重溫舊業,登臺獻藝。”

鄭北辰只看著她的眼睛,深邃的眸光中,直讓人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黛齡,”片刻,他終是開了口;“其實不止是戴偉,連你的嫁妝,我也是早已便備下了。”

陶黛齡面色白了一白,唇角的笑意卻仍是如此的扣人心絃,她以手掩嘴,撲哧一笑,十指纖纖,塗著硃紅色的蔻丹。映在那張面如滿月般的臉蛋上,更增麗色。

“將軍可真是好細緻的心腸,只是如今國家正值多事之秋,軍中需要用錢的地方更是多了去了。黛齡姐弟的那份嫁妝和聘禮,就請將軍幫著咱們充作軍餉得了。”心平氣和的語氣,卻是擺明了未曾將那些銀白之物放在心上。

“你既然決定了,那我也不再勉強。”鄭北辰亦不再多言,將茶盞擱下,起身,便打算向著書房走去。

“將軍——”陶黛齡也是站起了身子,望著男人的背影,輕喚出聲。

“還有事?”鄭北辰回過身子,問道。

陶黛齡微微一笑;“黛齡已經尋好了一處宅子,打算過些日子,等一切收拾妥當了,就請您喝喬遷酒。”

“你又何必如此?”鄭北辰眼底一片瞭然,隱約不忍。

陶黛齡環視著屋子,笑道;“帥府遲早會迎來它的女主人,我留在這裡,終究是不合適。”

鄭北辰收回視線,只點了點頭,簡單的道了句;“好,我會命人幫你打點。”語畢,大步離去。

陶黛齡凝視著男人的背影,唇角逸出一絲自嘲般的微笑,全身放佛瞬間被人抽去了力氣,她頹然的倚在沙發上,仰起頭,望著天花板上那華麗精緻的水晶燈。

時間在這一刻,似是凝固了。

前事如夢,數不清的記憶轟然而來,十六歲,到如今的二十六歲。那個男人,貫穿了她一生中最美的年華,卻終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她跟在他身邊如此久的時光,也未曾走近過他的心。

是她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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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日日的冷了起來,北平的深秋,風吹在身上便是一陣徹骨的涼意。細密的雨絲將黃昏一點點的織進月色裡,四周全是暗暗沉沉的雨,打在窗外的芭蕉葉上,噼噼啪啪的作響,倒像是更添了一層寒意。

葉雪妍自那日母親手術後,便再未見過鄭北辰,她生怕葉母再受刺激,只與鄭北辰留下的侍從們好說歹說,終是將他們打發走了。

葉母術後身子虛弱,每日裡多是躺在床上,就連說話,也似是使不上力氣。但凡出聲,也總是催促著女兒讓她出院。

這日裡,她實在是拗不過母親,只得是辦了出院手續。收拾好東西,看著窗外綿綿不絕的雨絲,葉雪妍只柔聲道了句;“娘,您先在這裡等著,我出去請一輛車來。”

葉母面色晦暗,只點了點頭。

葉雪妍撐開一把素色的油紙傘,便衝進了茫茫雨簾。

醫院外頭,平日裡三輪車到處可見,可這日許是因著下了雨的緣故,竟是冷冷清清的連一個車伕的影子都看不到。

葉雪妍不由得焦急起來,被冷風吹了這麼會兒,只覺得全身發涼,她沒法子,正打算回去,卻看到前方駛來了一輛轎車,透過雨簾,只看見車燈一閃,雪亮的倆簇照的白茫茫的雨絲像是無數雪白的蛾子一般,飛在那炫目的燈光中,一團團的,令人眼花繚亂。

葉雪妍連忙讓到了一旁,不料這輛轎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