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說,蠻族去黑龍潭打水是有老一輩協議的神廟文書為證,跟別的事不相干。戈多老夫人是我們劫持來蠻寨的,之所以劫持她,是想讓苗王高抬貴手。放蠻族民眾一條生路。苗王屠了好幾個寨子,這件事還沒一個說法,戈多老夫人的事就先不要說。至於手過路費的事。我目前還不是很清楚,我想請哈族長給我說說從什麼時候開始收過路費的,這些過路費最後都到了那裡?”珍珠把事情一一分開,對二人說道。
苗王一臉的挫敗,眼神中有若有若無的恐懼。或許是恐懼。或許是憂慮,這個珍珠覺得苗王眼神裡出現恐懼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一定不是。
哈族長嘴角掛了一絲淡淡的微笑,語調輕快的道:“這過路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收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反正從有神廟以來,從滾崖記事兒以來。這過路費就世世代代由蠻族來收,太平年月收的這些銀子一年下來也就百十來兩,向今年這災荒年。道路不通,今年收的才十多兩。這些銀子收了都是交到族長手裡,這有帳可查。蠻族把收的這些過路費都用於修繕道路,並沒有私吞這些銀子,這個也是得到神廟默許的。還請娘子明察。”
乍聽起來,過路費好年景才能收百十來兩。今年才收了十幾兩,根本就沒多少錢,吳朗拿這個說事,有些小題大做,其實這正是吳朗的狡猾之處。這件事蠻族答應了所有九山的人都皆大歡喜,按照老規矩不答應多多少少讓個族人心裡有些彆扭,或多或少的會對吳朗有情緒上的傾斜,特別巧妙的一招挑撥離間,撥火架橋。
“既然如此,苗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珍珠看向吳朗。
“嘿嘿,吳朗只是為大家謀福利,既然娘子和哈族長不給面子,倒是我多事了,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可,那我母親就住在蠻寨不成了,那我吳朗的母親,居然總不住在苗寨,不住在自己的樓上,不睡在自己的床上,你說說這成什麼樣子了?”吳朗道。
這個珍珠也不知道哈族長的意思,當然不好代為回答,示意哈族長答話。
“吳兄,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開啟天窗說亮話,你屠了我蠻族好幾個寨子,這個你得當眾賠禮道歉,賠銀子讓他們重蓋家園,只要那幾個寨子的頭人答應,我哈滾崖沒有二話!”哈族長慷慨激昂的道。
吳朗一時沒說話,最後沉默了好長時間道:“娘子,哈滾崖,我吳朗賠銀子可以,你說個數兒,賠禮道歉就免了吧,這讓我吳朗的臉往那擱!”
“吳朗讓你的臉往那擱?你只是丟臉沒面子罷了,我蠻族可是死了男女老少百十來口子人,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人命重要,讓娘子評評理!”哈族長顫聲道。
珍珠心裡這個氣呀,這都讓你們倆自己談了,剛把你們喝水喝走路的事兒解決了,怎麼又是賠償和賠禮道歉,自己不說話都不行,還要拉上自己,於是並沒有接話,裝著走神兒沒聽到。
沒得到珍珠的回應,哈族長也氣勢不減,盯著吳朗不放,吳朗心裡稍微鬆口氣,也堅持只賠銀子不道歉,兩邊就這麼僵持著。
“這件事也急不得,反正戈多老夫人多住些日子也沒什麼不好,你們慢慢商量,我先回去了。”珍珠不想過多的摻和山裡的事兒,說完這句話,就打算回去。
“娘子!”“娘子!”哈族長和吳朗一起站起來挽留。
“哈族長,苗王,我王珍珠是山外人,以前的事或多或少都有我們的影子,你們談判我也列席,我無話可說,這次黑龍潭的事兒,也確實是我多事了,對族人管束不嚴,弄的兩邊動了刀槍,死了人。如果不是我歪打正著的找到了去神廟的路,恐怕現在我們王家莊還在不在這大山裡都不好說了,前車之鑑,讓珍珠不由的不多想。現在你們談的這個我就不要多嘴多舌的了,你們談,我走了。”珍珠非常明顯的牴觸心理,讓哈族長的嘴張了幾張最後什麼也沒說,吳朗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珍珠在二人複雜的目光中,款款的走了,這出來的時候天氣好好的,這麼一會兒下起小雨來,索性大家早就習慣了這裡天天有雨,日日陰天的情況,雨傘成了居家旅行的必備之物。
柔兒給打著傘,珍珠也不坐轎,慢慢走著回去,當她來到木屋的甬道前面前時,看到松花和澄妮正含淚笑著迎接她的到來,身後站著山洞裡中蠱的那幾個男人還有他們的家人,烏壓壓的站了一大片。
“來了,娘子回來了!”王家莊的人互相傳遞著訊息,也熱情的跟珍珠打著招呼,解了蠱的幾家人全都跪下給珍珠磕頭,謝謝她兩度捨生忘死救他們於危難,謝謝她沒有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