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茲亞似乎也注意到賽爾西奧的緊張與不安,顯得有些惱怒。
“你是不是還想知道你的弟弟看見了什麼?賽爾西奧,告訴他!告訴他你如何親眼目睹自己的父親死在他手中。”
“我……”賽爾西奧猶猶豫豫地開口,“我看見……我看見父親躺在地上,我哥哥……博雷納抱著他……”
博雷納有些疑惑地望著他,這可不像什麼悲痛而義憤填膺的指控。
“塞爾西奧王子……您看見博雷納動手了嗎?”吉爾伯特溫和地問道。
博雷納的心忽地猛跳起來——他不該心存希望,但是……
賽爾西奧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凱茲亞挺直了身體,扭頭嚴厲地瞪著他。
博雷納幾乎能看見他的嘴唇在微微地顫抖著,臉上完全失去了血色。
“沒有。”他輕聲回答。
大廳裡轟然響起一陣低呼,細細的說話聲在每個角落響起。
“賽爾西奧!”凱茲亞怒吼著。
“肅靜!肅靜!”吉爾伯特不得不高聲叫了起來。
博雷納愕然望著那個他其實一直不怎麼瞧得起的“弟弟”。聽著他用顫抖的聲音再次堅定地重複:“我沒有看見他對父親動手,我只看見父親躺在他懷裡,而他……他看起來驚恐又茫然。就像……就像我一樣……”
“肅靜!!”吉爾伯特無奈地大叫著,好不容易才壓下大廳中的喧鬧。
“我可憐的、好心的孩子。”凱茲亞緊抓著扶手,冷冷地開口,“即便此時也想要維護他的哥哥,但目睹一切的並不只是他,貝林?格瑞安——”
她看向那沉默的侍衛長:“你無需像塞爾西奧那樣為他的親人隱瞞什麼,告訴我們真相。”
貝林盯著賽爾西奧的頭頂發呆。
“貝林!”凱茲亞不耐煩地催促。神情焦躁而憤怒。
“我所見的與王子殿下相同。”貝林頭也不抬地回答。
“那麼你為什麼要攻擊博雷納——如果你認為他並非兇手。”吉爾伯特問道。
“我看見國王陛下倒在地上,而房間裡除了博雷納再無他人……我承認我太過沖動。但我並不能確定博雷納就是兇手。”貝林的語氣越來越平靜。
“還需要什麼證明!”凱茲亞怒吼著站了起來,“國王死了,而當時唯一在他身邊就是這個雜種!!”
“雜種”幾乎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樣,開口問道:“我能不能問王子殿下和他的侍衛長……是誰開的門?”…
“……我們沒有。”賽爾西奧抬頭看了看貝林。“我準備敲門的時候……它自己開了。”
“那是他的法術!”凱茲亞怒不可遏地指向博雷納,“他用法術殺了喬金,然後……”
她猛地地停了下來。
——愚蠢的女人。
“請問如果我真有什麼厲害的法術……為什麼非得選擇只有我跟父親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殺他,還特地開啟門讓賽爾西奧王子和貝林看見這一切?”博雷納平靜地問道。
“也許就為了此時此刻,以此證明你的無辜。”
人群之中,一個男人不疾不徐地開口。
所有人都望向那個角落,博雷納卻不用——他的臉色瞬間慘白。
所以這就是伊森?克羅夫勒瞞著他的事。
“沒錯,就是這樣!”凱茲亞似乎鬆了一口氣,重新坐回她的王座。
“也許。”伊森冷淡的聲音在另一個角落響起。“只是也許。我懷疑人們是否能把‘也許’作為一個被指控弒君——以及弒親的男人的罪名,尤其在這個男人最近還險些死於非命的情況之下。”
在再次響起的喧鬧聲中,吉爾伯特為難地摸著他光溜溜的下巴。
博雷納解脫般吐出一口氣。就是現在——
他攤開雙手高聲道:“我父親的確常說‘人類能解決的問題還是別去打擾諸神’,但現在或許是求助於諸神的智慧和公正的時候——我請求神前比武。”
大廳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是否知道神前比武至死方休?”吉爾伯特問道,“而且作為一個被指控者……一個健康的被指控者,你只能為自己出戰?”
“當然。”博雷納回答。
吉爾伯特回頭看了凱茲亞一眼。
“……同意。”王后陛下的目光帶著熾熱的怨恨,“貝林?格瑞安!相信你會願意為你的國王出戰。”
賽爾西奧臉色蒼白,祈求般望向他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