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正式第一天上班的時間,他不能有任何差池,更不能分心……
另一頭,邵義提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正坐在武斌和寧君家裡的客廳沙發上。
“你不用拘謹,待會吃過飯,斌子就會帶你去隔壁的住所,那裡也是我們的房子,可以借給你暫住一段時間。”寧君複雜地看著對面靜默的男人,若不是有個不會說話的缺陷,這個人說不定會有一番大作為,可惜了。
邵義點點頭,打了個道謝的手勢。
“不用謝,若不是大哥打電話有交代,我或許也不會多管閒事。”畢竟,是被自己外甥趕出來的人,他做小舅的就算再是非分明,也不便插手外甥的事,以免惹得小禮不高興。
邵義再次點頭,表示明白。若不是他接到寧承的電話,當時被貴公子那種冰冷失望的眼神而挫敗得心灰意冷的他,說不定早就踏上返回老家的列車了。
不是邵俠士懦弱,而是……
在今天這種特殊的情況下竟無意發現了自己的某種心思,邵俠士受到打擊的同時,更是受到了不小的感情衝撃。
他在逃避!
想到此,邵義不禁暗自苦笑:原來,他並非簡單的想要貴公子當做義弟來保護,而是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那個高傲漂亮的貴公子,他為了掩飾自己這種齷齪的心思,不惜對自己說謊,讓自己認為自己的用意是單純的、是義氣的、是應當的。
可笑的是,在這些自我催眠的理由中,卻夾雜了太多的是私心和欺瞞。
邵義不禁後悔地想:若他一開始就正視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他就不會惹貴公子生氣了?
不,這些假設都不成立。
因為,邵俠士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
哪怕是上輩子他沒有喜歡過任何人,可一旦喜歡上了,邵俠士就絕不會退縮!
但這輩子,讓邵俠士不得不止步的最大阻礙,不僅是他身體上殘疾的缺陷,和貴公子那高貴而又不可及的身份,更重要的,是貴公子自始至終都不會喜歡男人。
他自嘲地問自己:邵義,你覺得你和他有可能在一起嗎?
當然不可能!他毫不猶豫地回答自己。
所以,邵義,不要再痴心妄想了,那個人不是你能夠擁有的。
“邵義,你的身份特殊,寧少將交代讓你暫時住在我這裡。其他的事情,寧少將過後會替你安排的。”面癱臉難得說了一句長話。
邵義看了眼武斌,淡淡地點頭。
也許察覺出邵義的情緒不對,寧君對愛人使了個眼色,武斌會意,然後他站起身,走到邵義面前,拍了下他的肩膀:“跟我走吧。待會晚飯我再給你送去。”
邵義還是點頭,比一般的啞巴都要沉默,就像是個空有一副軀殼的木偶,拎著行李跟在武斌身後,一步一步的沉沉行走。
寧君蹙著眉,擔憂地目送邵義離去的背影,直到人走了,他才拿起電話,撥通了賀謙禮的手機,卻不想,對方關機。無奈之下,又撥通了大哥的電話,奇怪的是,一向習慣二十四小時開機的大哥,也關機了!
寧君吐口氣,寧恩因為有特殊任務在身不方便聯絡,他只能撥通了寧承的電話。
彼時,寧承正穿著一身浴袍,摘掉眼鏡,趴在床上,斯文全無,手心裡攛著一個小小的金色蟲子,玩得不亦樂乎。
“二少,您有事?”寧承立刻恢復平常嚴肅的表情,頗有些裝逼的範兒。
與此同時,在帝都另一個燈火輝煌的奢侈酒店內,頂層露天的旋轉大廳中正舉辦著一場盛大的酒會。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隨處可見那些上流社會中鼎鼎大名的商界大佬和軍政高層。無論哪種場合和宴會,華國幾千年以來形成的宴會默契,總少不了各種風情的美人來陪襯,以此來彰顯地位和身價。
今晚這場宴會的舉辦方身份很特殊,他不是商人,也不是軍政出身,更不是來自或藝術世家,而是一個在百姓耳朵裡聞所未聞,可在上流社會中如雷貫耳的武學宗師。
這位武學宗師是華國一支歷史非常悠遠的古武世家,姓氏從唐,名諱唐儒,是一位學識淵博、深不可測的一代高手大師。
至於他特殊的身份從何而來,這在上流社會中眾說紛紜,傳言他專門為華國高層服務,也有人說他能做一些別人做不到的事情,還有人也笑談說,華國有個很神秘的特殊組織就是屬於唐大師管的。不論外人如何猜測,卻絲毫不影響唐儒在上流社會中的影響力,沒人敢對他不敬,更沒人敢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