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接過來,草草看了幾眼,只見滿紙都是感激之言,誠惶鋮恐之意,最後寫到信末的時候,才略盡父親之責,稍提了提她身子恢復的情況,卻無一句是說到要早點接地回去的話!
白文蘿看完便把信遞了回去,上官錦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拿過她手裡的斗篷,一邊幫她穿上,一邊說道:“會迷你回去的,只是暫且留你幾日,把傷徹底養好了,再說木香身上的傷也不輕,眼下要陪你坐長途車馬的話,好容易才癒合的傷口豈不是又要裂開了。”
知道自己再說無用,白文蘿便閉了口。上官錦也不在意,笑著拉起她的手,輕捏了捏,柔聲道:“彆氣惱,我可是事事皆為你著想。
白文蘿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不冉在意別人想法的人,偏說得這般意蜜柔情的,再加上這張臉,還有他的身份地位。她要真是十四歲的小姑娘,估計早就淪陷進去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然他到底想幹什麼,是出於男人的獵奇心理?白文蘿搖了搖頭,然後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便說道:“沒什麼值得氣惱的,不過你是不是有戀童癖?”
“什麼?”上官一愣,一時沒聽明白這個新名詞。
“沒事,只是想跟你說,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拉我的手。”
“能,只要你能掙脫得了。”上官錦笑,依舊握著她的手輕輕揉捏著,隨後頓了頓,似要安撫她般,又接著道:“放心,只有我們倆的時候,我才會這樣。”他說著就再靠近一步,幾乎要貼在她身上了,看著她的目光一時暗沉了幾分。溫熱的氣息從上面傳來,輕輕拂到她的額頭上,使得暖帽上的絨毛微微動了動,也不知似誰撩動的心。
白文蘿面無表情地偏過臉,聲音平靜無波的說道:“我出去了。”上官錦不語,拉住地的手亦沒有放開,深邃濃黑的雙眸依舊注視著她。從這個角度看到的是她垂下的眼瞼,纖長濃密的睫毛搭在白皙的面板上,偶爾微動一下,很是好看;秀挺小巧的鼻子,呼吸輕緩綿長;柔嫩豐潤的粉唇,隱隱透出香甜的味道……他拉著她的手,拇指輕輕摩挲著她滑膩的手背。
沉默,是故意撩動的曖昧;沉默,是無聲應對的抗拒。
良久,他才放開她,又抬手幫她微調了調暖帽,然後才輕輕說道:“去吧,在外面等我一會。”聲音低沉微啞。
白文蘿轉身出去,上官錦往後靠在紫檀木桌案上,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她窈窕的背影,直到她出去了,門掩上。他才單手支著下巴,似沉思了一會,接著便笑了。
大年初三日的京州城內,雪花飄舞的清晨,一列由三輛馬車組成的小車隊,從平巷路緩緩朝永和路行去。其中路過數條繁華街道,然那路上無論是行人還是車輛,皆是主動給這列小車隊讓路。
白文蘿透過紗窗看到這般景象,倒沒怎麼驚奇。剛剛她進上官錦的書房時,曾看到過“御查院”三個字,而出去時,見這園子的大門上寫的卻是“錦園”兩字,可再看他們此時坐的這幾輛馬車,每輛馬車上皆刻有“御”字的標記。
果真身份非同一般,白文蘿從紗窗上收回目光,敷下氈簾。
“這幾日我正好也有空閒,在府裡安頓好後,你先休息兩日,等身上的傷再好點,我便帶你出來看看。”上官錦握住她因撩開車窗簾,被冷風吹得有些冰的手說道。
白文蘿沒答話,上官錦猶自笑著,乾脆把她的手整個包在自己兩手間,給她捂著。
馬車進了永和路後,行人與車輛一下子就少了下去。這裡住的全是京州的達官貴人,沒有平民百姓的立足之地,所以即便是大年節,這裡也顯得比較冷清。安安靜靜的一條大街上,每隔十來二十丈就有一座硃紅大門,門口皆立著一對威武的石獅子。
刻著“御”字的馬車在這十幾對石獅子的注目下,不緊不慢地拐進一條靜僻的小巷,隨後就停了下來。上官錦這才放開她的手,笑道:“我先下去了,馬上就到。”他說著就下了車,沒一會,那車簾子又被撩開,不想進來的是採藍。採藍上來給她行了禮後,白文蘿點了點頭,她才在那車座下的小兀上側身坐了下去。
原來是換馬車,白文蘿又看著那微微晃動的車簾子,他倒是挺會做表面功夫的。
採藍坐下後,這一行馬車又緩緩動了起來,沒一會,就在一處樹蔭下停住了,旁邊即是王府的角門。
白文蘿掀開車簾,扶著採藍的手下去,便見那角門處已經候了數個衣飾得體的婦人,皆斂聲靜氣地站在那,不見紛亂。這會木香也被人從另一輛馬車上扶了下來,被人攙著走至她身邊後,木香難掩激動之情。白文蘿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