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爬下,頑皮可愛,眨巴著黑黝黝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他,問及他年歲名字,小傢伙一點也不怯場,朗朗對答,末了還道,“我爹爹是大將軍呢!”
小孩子心裡,穿著官服宣讀聖旨的官員手無寸鐵,笑起來又很是溫煦,自然比不起自己當大將軍的親爹。
左光熙不由朗聲大笑,從懷裡掏出個白玉雕成的平安佩遞了過去,“初次見面,本官喜哥兒口齒伶俐,送個表禮。”卻是臨出京之時,前去拜望恩師,老先生從自己身上解下來的,“聽說那小子連兒子也生了,也不知道生的如何,你順道捎件見面禮過去,只說是你自己送的。”
夏南天卻不敢接,連連推辭,左光熙忙道:“卻是本官聽得哥兒名字與這玉佩相合,這才覺得這物件與哥兒有緣,正好送了給他頑,卻是不值當什麼的。”
夏家原本就富貴,夏南天又走南闖北,見識極廣,見左光熙掏出來的這塊玉佩通透純淨,溫潤有光,便知不是凡品,推辭不過這才受了。
崔連浩在旁瞧見了,心裡暗暗吃驚。
他原想著,就算是夏景行如今官拜三品,那也是武職,朝中又有晉王壓制著他,不一定能得志,但瞧著左光熙待夏家哥兒的熱絡勁兒,便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測。又聽得左光熙道:“夏老爺不知,懷化大將軍在長安城極得聖人倚重,自封賞之後被聖人召見好多次,大將軍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
崔連浩心裡就更不得勁兒了。
細想想懷化大將軍的升官速度,比之他這種十年寒窗苦讀,一步步爬上來的官員,快的簡直人神共憤。
他陪著左光熙宣完了旨,又賀過了夏家三喜臨門,一家子三人都得了封賞,這才被崔連浩請了去府衙吃酒。
這裡夏南天將左光熙送的玉佩翻來覆去的瞧,卻忽在玉佩內部瞧見個小小的“王”字,不由奇道:“方才我聽得這傳旨的官員不是姓左嗎?難道是我記錯了?”
夏芍藥想想,崔連浩方才不是稱呼傳旨官員“左大人”的嗎?她可沒聽岔。
夏南天將手裡的玉偑遞過去讓她瞧,夏芍藥頗覺奇怪,“難道這玉器是姓王的師傅刻的?”想想街市間賣的玉器也少有雕刻師傅往上面刻自己姓氏的,尤覺奇怪,只能暫時收了起來,“等夫君回來再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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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行與趙則通一路緊趕慢趕,到了臘月中旬才進了洛陽城。
趙六訂完親之後,就託了夏南天在洛陽置辦宅子準備娶親,他走的這許多日子,夏南天早將這事料理妥當,卻是個三進的宅子,等他成親之後,夫婦僕人也儘夠了。
二人到得夏家門首,自有人上前去拍門,夏南天父女聽得夏景行回來,皆喜之不盡。夏芍藥將兒子一把抱在懷裡,連連笑道:“小平安,咱們去門口迎你爹爹,他從長安城回來了!”分別這些日子,思念得緊。
夏景行與趙六已經進了前院,連同護衛一起,烏壓壓站了一院子。這次小平安可沒怕,早早向夏景行伸手,“爹爹抱,騎馬馬!”自夏景行走了之後,中止了他的這項運動,小傢伙失落了好一陣子。
夏芍藥不曾習得騎術,夏南天倒是會騎馬,可家裡如今卻沒養著馬,只能每日裡哄了他去外面玩。小平安這會兒見得一院子的駿馬,高興壞了,等夏景行將他放在馬鞍之上,他便不肯再下來,非要去跑馬玩。
夏景行原本還想著見到了媳婦兒,先回房親熱親熱,這些日子思念的緊,哪知道碰上兒子不講理,非要騎馬,夏南天從來對大孫子言聽計從,大手一揮就讓才進了門的夏景行差點落下兩滴淚來,“既然小平安要去騎馬,景行就帶了他去跑一圈再回來,這孩子嘴裡唸叨了許多日子,就想著騎馬了。”
趙則通不用想也知道夏景行此刻心中所想,伸臂往他懷裡去抱孩子,“乾爹抱平安去騎馬馬?”成親的事情還要多仰仗夏家搭把手呢,他從小混跡市井,這些事情再不曾做過的。
小平安卻抱著夏景行的脖子死活不鬆手,嘴裡直嚷嚷,“就要爹爹!就要爹爹!”軟軟的胳膊圍在夏景行脖子上,小身子在他懷裡蹭來蹭去,當爹的心中瞬間就酥軟了,只怕此刻他要星星也捨不得給月亮了,歉意的朝老婆使個眼色,抱了孩子便要上馬,“好好!爹爹帶你去騎馬馬!”
他小時候不曾好好享受過父愛,輪到自己的兒子了,便恨不得將所有的愛都加諸在他身上,這會兒孩子固執起來便一點也捨不得違拗。
眼瞧著父子倆騎馬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