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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見江采蘋蹙眉,雲兒頓了頓,方貌似不無愧疚的接道:“採盈見奴提著桶水,原本還要幫奴擔抬。奴當時見只有採盈一人,便無意的問了句彩兒和月兒人呢?不想,採盈聽見奴問及彩兒和月兒,也顧不上與奴細說緣由掉頭就跑了。這刻想想,估摸著是三人前刻去往司膳房的道上,被宮中也在趕往司膳房討賞的各宮宮婢衝散,一時間難找聚到彼此,便在想著回閣看看對方是否已返閣。唉,全怪奴當時多了那句嘴,不然,採盈早已在閣中了。”

聽罷雲兒所稟,江采蘋非但不以為意,反而溫言和色寬慰向雲兒道:“不妨事,汝當時也不知情不是?不知者不怪罪,無需鬧心此事。”淺啜口茶水,半晌,江采蘋才又嘆道,“採盈這丫頭,自幼跟吾長成人,吾對其,有時確是過於寵溺分,未免讓這丫頭有點恃寵而驕,動不動就強壓汝等一頭。吾也看得出,汝等處處讓著那丫頭,間或的還在替那丫頭拾臉面,著實是難為汝等了。”

雲兒忙不迭欠身:“小娘子這般說,豈不折煞奴等。奴等有幸在小娘子身邊同為婢子,在這宮裡就理應與小娘子同心同德,奴等之間又何來計較誰吃點虧誰沾點便宜一說,豈非淨讓小娘子添後顧之憂?”

“吾毫無打趣之意,汝可別曲解了吾這片發自內心的誠悅。”嗔句雲兒,江采蘋斂色道,“而今吾身邊的人中,尤屬雲兒既識大體又穩重有嘉,往後裡,除了代吾私下多開導採盈那丫頭,雲兒尚需多為吾排憂解難才是。”

江采蘋言之鑿鑿,情之切切,反觀雲兒,反倒面上一赧:“小娘子謬讚奴了。奴何德何能,值得小娘子如此賞識。侍奉小娘子,本即為奴分內事,奴自當盡心竭力,伺候好小娘子。”

察覺雲兒說話間,彷彿面有難色,江采蘋心下稍忖,朱唇輕啟道:“雲兒可是另有何心事悶在心底,有口難開?”

“奴”顯而易見,冷不丁被江采蘋直白詢及,雲兒兀自一怔,片刻猶豫,方下定決心似的屈膝道,“既給小娘子瞧出,奴唯有如實作答。只是,此事、此事牽扯甚大,奴誠不知當講不當講。”

鮮少見雲兒如是吞吐,江采蘋心頭為之莫名一震,遂正色向雲兒:“究是何事?在吾面前汝只管道來即是。即便是天塌下來,也有吾頂在前頭,自會為汝做主。”

雲兒神色猶不定地咬咬唇,這才抬目對視向江采蘋:“實不相瞞小娘子,此事牽涉到廣平王有些話,倘是奴僭越了,還切望小娘子可予以諒恕。”

正文 第102章 當與謀籌?

甘露殿內,薛王叢一腳踏出屏風,即目不斜視的徑直步向李隆基寶座,且,邊走邊聲音慵懶道:“皇兄,臣下唐突了,請皇兄恕罪。”

李林甫等人恭站於殿堂下,乍睹見薛王叢從屏風後手搖玉柄摺扇走出,面上顯是各有微怔。諸人皆知,甘露殿屏風之後設有張龍榻,乃是專供李隆基批閱奏摺偶感乏累之時,用來小做休憩之處。適才正值君臣商議朝政的關鍵時分,屏風後面卻頗為不合時宜的傳出幾聲格外被烘襯的濃響的鼻鼾聲,眾臣原本尚在疑惑,究竟是何人膽敢如此有失體統,眼下,再看著薛王叢聲到人現由屏風後踱出身來,殿堂下的這幾員朝臣,包括李林甫在內,微怔之餘,臉上的表情瞬息間複雜難喻。

仔細忖番,恐怕也唯有薛王叢,有此膽量臥倒於李隆基龍榻之上,並在這議政的緊要時辰,竟然酣睡淋漓至亂打呼嚕的田地。除其之外,普天之下,想必再難找出第二個人,敢這般忤撞聖嚴。

“何時喝了酒了?”反觀李隆基,看似倒全未在意薛王叢的失禮,直至薛王叢步上御案一側,這才龍目皺挑,睇了目薛王叢。

薛王叢反而像是被李隆基問的當頭一愣,半晌方恍然,不無嘖嘖的應道:“皇兄真是好鼻子,連臣下偷喝了口酒,亦逃不過皇兄法眼。”

吹承著,薛王叢便抬起袖袍,嗅了嗅己身。先時李林甫等重臣請求拜謁李隆基時,恰逢薛王叢正陪李隆基在殿堂後下棋。鑑於數年來自己從不問政,薛王叢便未露面。今日又是小年,往年裡,群臣入宮朝拜,無非是向聖駕誠賀節慶之喜、君臣同樂番而已。棋局正殺至一決勝負時刻。楞是給人擾斷,薛王叢百無聊賴,瞥見殿堂後的桌案上擱置有個酒壺,拿於手中掂量下,酒壺裡尚有不少的酒,扭開蓋聞嗅,壺中酒更是清香撲鼻沁人心脾,薛王叢肚子裡的酒癮登時被勾上來。一時間未忍住誘。惑就“咕咚”連喝了幾口。不過。在未及請示李隆基允可下,薛王叢自是亦不敢一仰脖就灌個酒壺見底空。

“皇兄案上那壺酒,是甚珍酒?怎地臣下僅喝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