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相思微微偏轉過頭。輕撫了一下光滑水亮的漆黑長髮,格格一笑。活色生香,“相公,我是來和你做一筆交易的,不知你肯也不肯?”
棲鳳拓被她的美震懾住了,不假思索道,“何事?”
相思見他面色呆滯,只是直直地看著自己,眼波一轉,紅唇輕啟緩緩呢喃道,“用我手裡的東西換幻境中人……”
棲鳳拓見相思手裡捧著一個水藍色的光球,裡面躺著只有拳頭大的梁灼,大為驚異,頓時清醒了過來,驚愕道,“阿醜怎麼會在你手裡?”
相思淺淺一笑,朝著棲鳳拓身後的如月玄晶瞧了一眼,語意幽冷,“相公,奴家不喜歡拖拖拉拉之人,這樣我數到五,相公要是不願意換,我就將這醜不醜的人立刻化為灰燼!”
相思心裡其實也沒把握,自從接到杜謙發來的訊號,得知公孫瑾有危險便心亂如麻,顧不得舊傷就立即飛了過來,卻哪裡還能抓得到梁灼,這個光球不過是她叫蓮湖妖姬攝幻的幻物而已,也管不了許多,只能抱著僥倖的想法挾持過來,打算以此要挾棲鳳拓,原本她也沒打算棲鳳拓會真的相信,她要的是儘可能拖延時間,分散棲鳳拓的注意力。
她勘查了一番,清水墓外雖然駐紮的靈界中人眾多,但畢竟大的勢力已經被初蕊夫人壟斷,所以棲鳳拓所帶來的也無非是些散兵散將,自己所要做的就是不能在幻境破滅那一刻,讓棲鳳拓他們以人多之勢傷害到公孫瑾。
棲鳳拓愣了愣,突然笑道,“哈哈哈,你手裡這人與我有何關係,你要殺便殺了吧,反正你殺一個,我也殺一個不是正好!”
“哦,是麼……”相思微眯起眼,嬌軟的輕笑了一聲。
“一”、
“二”、
……
清水墓,奈何橋。
梁灼的意識模糊,魂靈正一點一點試圖從水藍色的光圈中掙脫出來重新回到軀體裡,可是剛才在幻境之中一刀一刀剮得也太狠了,所以此刻才依舊疼得鑽心,想發力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恍恍惚惚間,梁灼突然看到一張臉,一張再也熟悉不過的臉,那是許清池的臉,他看著自己,臉上帶著落寞的神情,嘴角輕揚,眼波宛若六月的細雨……
難道,自己真的已經到達無邊暗世了……
可是,暗世之中不是應該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感覺不到麼,為什麼自己,
能夠看到他,看到他落寞的神情,
感受到他冰涼的指尖劃過臉頰的感覺,
甚至能聞得到他懷裡的淡淡的乾燥溫暖的苦茶香……
這一切太真實了,“池……池……”梁灼掙扎著想起來,掙扎了一會,果然醒過來了,可是周圍除了茫茫的無妄之水以外,什麼都沒有。
她回來了,又回到清水墓中。
“嘭——”只聽得一身巨響,電光火石之間,相思閃身飛過棲鳳拓身邊,本來以為他身邊還有個難對付的阿鼻大帝,可是此刻卻不見了阿鼻大帝他人,於是連忙衝進墓中,企圖救下白衣錦。
阿鼻大帝其實早就遁身進了清水墓,眼見著梁灼十分虛弱地躺在地上,心裡一驚,連忙跑過去騰起一個光圈罩住她,嘻嘻笑道,“丫頭,我們又見面了!”
話還未說完,眼看著一身紫衣的相思闖了進來,連忙運力去擋,這時正好門外的棲鳳拓也帶著一行人衝了進來,前後夾擊,相思躲避不及,後來仰首長嘶,硬是生生地自散了體內的一部分靈力方才震開眾人,趁這個檔子,立刻捲起公孫瑾和杜謙出墓而去。
棲鳳拓還想追出去,被阿鼻大帝攔了下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說完倏然一下解開了梁灼周身的光圈。
光圈剛一鬆開,藏在棲鳳拓懷裡的七寶就一下子竄了出來,咕嘰咕嘰地跳到了梁灼身上,十分親暱地在梁灼身上蹭來蹭去,蹭得旁邊的阿鼻大帝眼睛直紅,真想一下子掐死這個不夠義氣的小壞蛋,哼哼哼!
“唔唔”“唔唔”,七寶似乎看穿了阿鼻大帝的想法,耀武揚威的在梁灼懷裡輕輕哼叫,用眼神直接秒殺站在一旁羨慕嫉妒恨的阿鼻大帝。
梁灼笑著摸了摸它的頭又看了看棲鳳拓,愕然道,“你怎麼回來了?”
“南界已經與初蕊夫人狼狽為奸,靈界中人又相信初蕊夫人造的謠,以為我和青菱等人都是靈界的叛徒,一個也不願施以援手。”棲鳳拓說到此處不由灰心地低下頭去,低嘆了一聲,復才回轉過來指了指旁邊似笑非笑的阿鼻大帝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