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池不會來,哥哥不會來,墨池不會來,黑袍男子也不會來,她必須自己一個人學著勇敢地去面對這一切,否則她就要死,不明不白地死!不,她不要!梁灼的眉頭略微蹙了蹙,在神經被逼得越來越纖薄命懸一線的時候,無端的在冰天雪地中又俏然冷靜下來,梁灼緊緊攥著手心,試著慢慢平穩呼吸,不動神色默唸道,“也許還有一個人該知道些什麼?或者他本來就知道,是我忽略了他?或者是我最一開始就信錯了人?”
魂靈隨著意識自由流動,穿過以往嬉鬧的假山,飄過楓廳,繞過纏纏繞繞的海棠樹,沿著水廊簷柱一直飄……
飄啊飄啊……
除了風聲,除了冷清而安靜的風聲以外,再無其他。
……
終於,找到了坐在書房中的樑子雄。
樑子雄正低頭專注的傾倒一壺茶,茶水如注,茶香四溢,梁灼這才想起來這樣的場景記憶之中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在哪呢,梁灼卻又想不起來了。樑子雄的鬍鬚越來越長了,今日似乎又長了一些,他似乎感覺不到梁灼的到來,頭也沒抬一下,繼續倒著壺裡的茶,茶水倒好了,獨自端起一方青瓷小杯慢悠悠地舉到嘴邊,細細品起來。
“父王!父王!”
084 步搖起, 前塵連舊事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樑子雄一邊啜飲著茶,一邊自言自語道,“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父王——”梁灼飄到樑子雄面前又顫著聲音喊了一遍,無奈樑子雄依舊像是根本看不見聽不見一樣,自顧自的一邊喝著茶一邊輕踱著步子往外走。
“父王,我是嫻兒呀,你到底能不能看見我?你快回答我呀,父王!”梁灼眼睜睜地看著樑子雄穿過她的身體微笑著朝外走去,低下頭頹喪地嘆了一口氣。
“大音希聲,大智若愚,大劫如夢,大慧無心!”突然,樑子雄偏過頭來,直視著梁灼的眼睛,似笑非笑道,“大音希聲,大智若愚,大劫如夢,大慧無心!”
“父王!你是說給我聽的嗎?父王,你是不是能夠看到我?”梁灼看著樑子雄的眼睛,欣喜若狂,興奮地朝樑子雄跑去,結果哪裡還能抱得住人!
樑子雄扶須大笑,仰頭道,“老也!老也!好好的《道德經》也給唸錯了!罷了罷了,不讀不讀了……”
說完又捋了捋三下鬍鬚,大笑著朝外走去,從頭到尾完全沒有正面回答過樑灼的任何問題!
梁灼立在那,思忖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魂靈猛地一頓,“呼啦”一下便重回到了原來的軀體裡面。
醒來以後,公孫瑾還守候在梁灼旁邊,梁灼慢慢睜開眼來,努力坐起身來,頓了頓思緒,柔聲道,“若耶哥哥,我好了……”
“你不問問自己為什麼會暈?”
“我……”梁灼猛地怔了一下,對著公孫瑾笑了笑,以儘量平穩的語氣道,“我想應該是我這時候體質太弱的緣故吧,怎麼了?”
“沒什麼,我以為你很在意。”公孫瑾不鹹不淡的回答道,但梁灼察視著公孫瑾的眼睛,在她說出這句話之時,公孫瑾溫柔的眼眸之中明顯閃過一絲詫異,梁灼的心一涼,難道自己露出了什麼馬腳?
梁灼這樣一想,不由得心跳加快,心裡面七上八下的直打鼓,咚咚咚、咚咚咚一直響個不停。
於是,梁灼深吸了口氣,略帶凝噎的激動道,“若耶哥哥也這般一驚一乍的不肯實話相告,叫我在這裡面實在是害怕……害怕的很;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相信誰……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
公孫瑾輕輕的嗯了一聲,語氣依舊是輕軟如風,先前的詫異探究之色一掃而過,似笑非笑的盯著梁灼看,“嫻兒妹妹你想多了,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說罷偏轉過頭去朝外面喊了一聲,陸陸續續進來幾個婢女。公孫瑾看了看她們,吩咐道,“郡主剛剛才醒,你們扶著她去沐浴更衣一下,然後將廚房裡煨的藥湯服侍她喝了。”
“是。”婢女齊聲應道。
公孫瑾說完,又回過頭看了看梁灼,梁灼故意裝出蒼白虛弱之態,朝公孫瑾點了點頭,他便不疾不徐地走了出去。
見公孫瑾離開,梁灼微微鬆了口氣,連忙叫過來前面的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婢女,裝模作樣的擺著郡主架子道,“本郡主命你速速去給我抓幾條小貓小狗來!”
那婢女睜大了眼睛,一臉愕然,“郡主這是要……”
“去不去!”
“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