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她一心想救那些人,只是單純地想救人,不為理由,不思前因後果,只是盲目地全憑自己的雙眼去判斷事物,去認定事物。
那一次,許清池因她而死。
她,拿著《蓮華經》和七情七世,成了世界上最孤寂的人。
那一次,她親眼看到了許清池化去以後瀰漫起的霧氣,那一次,她躺在清水墓中七天七夜沒有出來……
外面起了風聲,緊接著嘩啦啦啦響。起初,梁灼以為是要下雨了,只到有一陣子飄落進來,梁灼才發現,天,原來是下雪了。
雪落不止……
她在漫天大雪中走過那座奈何橋,走到外面的世界中去。
……
(親,情人節元宵節快樂……麼麼)
……
061 蠻荒世, 狹路遇七寶
溪水七月,波色無恙,冷風穿竹林。四里是晴光一片,繚繞的霧氣在前面無望川的河面上氤氳而起,朦朧不清。梁灼緩緩睜開眼睛,一曲吹罷,將那管青玉清笛輕輕放入煙霞般的衣袍之中,凝神細思。
已經過去多久,她已經記不清,但是無論她怎樣不願意醒來不願意接受,一旦睜開眼睛來,面對的還是*裸的現實。
許清池,這個世界上,三界之內,乾坤之中,再也不會有了。
梁灼在婆娑岸邊的蘆葦叢中,輕輕翻開那本《蓮華經》,心道,許清池,難道這就是你想我長留人間的道理嗎?你要我做什麼事我不會去做,為何一定要是這樣的結果?你要我犯了我這輩子也彌補不了的錯誤以後,又這樣活著,莫非你就是這樣來懲罰我?
梁灼的眼裡是天地渾變以後的子虛崖,蒼茫如煙,蘆葦深深……
如今天地之間人鬼妖魔的界限已經開啟,各路神仙妖魔爭相出世,大地一片悽零。梁灼透過手腕上許清池送給她的玲瓏鈴鐺,才得以與眾生之外暫且避與子虛崖上。可是,現在,梁灼覺得她不可以再躲避了。
“如果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那我替你做,做完以後我欠你的也要一併還給你!”梁灼長髮披落,映著無望川上澄碧的水面,一雙素手執起那根青玉髮簪緩緩將青絲挽起……
自他走後,子虛崖再不落一片雪。有的只有風,冷風。
冷風颳起蘆葦,在河面上漾起清波,清波之中是雲發微垂,紅衣如血的梁灼,那一張臉,驚為天人的美貌之中帶著三分冷冽。
她看著河面上的自己,愣了愣,隨手從懷裡拿出一塊青銅面具戴在臉上,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黑如夜魔的美麗瞳仁。
“既然你再也看不到我長大以後美麗的樣子,那我也不想其他人再看到!”
紅衣在寒風中翩翩飛舞,紅光一閃,飄出了子虛崖——
天地開闊,已然不是原來的天地。
風刃山上結界驟起,妖風肆意。梁灼小心地屏住了自己身上的特殊氣息,沿著風刃山外藍綠色的屏障來回遊離,試圖飛過這片大山。
梁灼觀察了一陣,趁四下無人,偷偷使出了以前火傾城送的那些書中看到過的內容,可是,試了幾次也沒成功。此刻的風刃山就像是銅牆鐵壁將梁灼困在了裡面,根本動不了。
梁灼心下十分沮喪,想著依靠自己的這一點兒力量別說從初蕊夫人手裡搶過大祭司之位了,就是此刻想穿過這座山都是一個難題!梁灼一邊不停地拼盡全力試著去開啟那些結界,一邊暗自運氣調息體內靈力,這樣約摸折騰了半日,梁灼已是體力不支,虛汗微微。就在梁灼試著再一次從東面的方向開始闖破那層結界時,突然腳下的地面猛地一震,“轟——”地一聲豁開了一個大口子,梁灼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洞口的颶風吸了下去——
一時之間,天旋地轉,洞口周邊的巨大岩石更是大雨一般朝梁灼這邊飛濺下來,周圍的地勢又在不斷塌陷,梁灼的耳邊登得一下只聽得到轟隆隆轟隆隆的巨大聲響,一聲一聲砸進耳朵裡,疼得厲害,就像是用鋸齒吱吱吱、吱吱吱不停地在你耳邊鋸東西一樣,漸漸地,梁灼的頭也忍不住覺得眩暈起來,心臟更像是被鐵錘一下一下敲擊著似的喘不過氣來。梁灼一邊急速下落,一邊又要分身去應付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石塊,不由得力不從心起來,過了半刻,梁灼只感到眼前一黑,人就順著洞口呼啦啦直線掉了下去。
過了許久,許久,
梁灼的耳朵裡再也聽不到那些嗡隆隆嗡隆隆的聲音,四周變得安靜極了,梁灼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似乎還聽到了泉水緩緩的流動聲……